聽到門外的罪魁禍首,寧爽更是心煩,大喊道:“不用你好心,走開。”
早已習慣於寧爽如此態度的趙雲天照樣又關心的問了一句:“小姐,我幫你拿一杯水來吧,有什麼煩心事,讓心靜一靜就沒事了。”
以前趙雲天如此安慰,寧爽都會默不作聲的聽從,但今晚卻好像吃了炸藥一樣。
“趙雲天,你是我什麼人呀,叫你滾你就滾,我煩心還不是為了你,別讓我看到你,看到你我更煩。”
儘管寧爽的話很傷人,但趙雲天卻沒有絲毫生氣。幾年來讓寧爽如此對待,自己都懷疑有了奴性。在寧爽心情極度不好的情況下,趙雲天在說完第二句話後就會稍走遠點,但都在能聽到寧爽的動靜的距離上。
因是晚上的九點,又隔著門,所以趙雲天只在院子裡靜坐,但一雙耳朵卻聽著寧爽屋子裡的動靜。
近一個小時,大約是晚上十點過幾分,趙雲天聽到寧爽的屋子裡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不由想回屋寫作去。
正要推開門,卻聽到寧爽的屋子裡傳來了走動的聲音,接著寧爽就開門而出,並且手中還捧著一個盆,穿著一雙拖鞋就開了院門往外走。
這麼晚了,她要幹什麼。趙雲天來不及思索就緊跟了上去。寧爽的村子左側有一條小河,跟公路平行,水不深,但十分的乾淨,是從大山裡流出來的水。平時夏天一到,總有村子裡的男人們到河中洗澡。每天八點之前都是由他們霸佔的,女人們想下河洗一下,要麼走遠一點,要麼等八點過後結伴而來,很少有像寧爽這樣十點了還一個人來到河邊的。
村子裡的男人們選了一棵大樹地段,將河道清理乾淨後又用水泥砌了一個天然的澡堂子,更為有趣的還在旁邊為小孩子們圍了一個小澡堂。河中最深處有一米五,村子中的婦人們一般是不敢隨便下去的,特別是在晚上,她們一般都是坐在小孩子的澡池旁,低頭洗頭淨身,所以寧爽也是一樣。
之前,由於她大明星的原因,寧爽很少來到河中洗澡,僅在去年有那麼二三次,還是叫趙雲天遠遠看著的,但今天,由於煩心冷靜不下來,所以也不去叫趙雲天跟來了。
已近中秋,月亮慢慢變圓,同樣,晚上的空氣也有點冷。儘管寧爽不想理趙雲天,但還是聽他的話讓自己靜心下來,平時這個法子十分靈,但今天卻一個小時下來,也沒讓自己靜下來,所以寧爽才想到讓河水來幫助自己。以前在省城的家中有浴缸,可以躺在裡面,但鄉鎮條件差,所以只能來河邊。
索索的脫衣聲,再加上朦朧的身子,讓躲在一棵小樹後面的趙雲天閉上了呼吸,生怕讓寧爽給發現了,但眼神儘量看偏一些,可正好看到一束光線,不由讓他有些擔心。
已脫衣下水的寧爽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放在腦後,舒服的閉上眼睛躺在了水裡,有點涼意的水果然讓她的心慢慢平靜下來,什麼都不願意再去想了。
光線越來越近,眼見只有二百來米,但水中的寧爽卻絲毫沒有反應,使得趙雲天更為擔憂。因為那束光線是朝著河邊來的,趙雲天知道這麼晚了還來河邊,一般是來河中捕螺的小商販。
不能再等了,當光線只有一百米左右時,趙雲天從樹後走了出去。一陣小跑就來到了光線處。一見,果然是一個做螺絲生意的年青人,於是趙雲天上前打招呼:“大哥,捕螺呀。”
那個年青人用手電筒照了一下趙雲天,能認出來是跟自己買個田螺的本地人,馬上生出一絲熱情的道:“是啊,趁著河水還不太冷,多捕些野螺。”
趙雲天回頭看了一下還是沒反應的寧爽,馬上加大聲音道:“大哥,野螺有那麼多品種,你都要啊。”
趙雲天的聲音終於讓寧爽聽到了,一驚之下,趕緊睜開眼睛,四周看了一下便急忙從水裡爬起來,快速的擦乾身子,尋找著衣服穿上。
“哎,大哥,那裡還有一顆。”那邊,趙雲天繼續與捕螺的年青人在說著話。
等聽出是趙雲天的聲音後,寧爽的心裡戈登一下,心想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不會是隨著自己出來的吧,那自己豈不是會被他看到了,但想到去年趙雲天的老實,也就沒再多想。
“哎,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到河邊來幹嗎?”說了好一會兒,捕螺的年輕人終於想起問趙雲天了。
趙雲天正想回答,卻聽到了腳步聲,往後一看,有一個人影捧著個臉盆,不是寧爽又是誰。
“雲天,我洗好了,咱們回家吧。”
寧爽難得的溫柔語氣,讓趙雲天大感意外,但有外人在,這可能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