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誇耀呢——雖然伏杜不喜歡別人誇他長得好看,可言外之意還說自己長得醜,這件事似乎就不那麼值得驕傲了吧
想必伏杜最後雖然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反駁她,也是因為這個吧,那傢伙的腦袋嘖,還是挺靈光的。
但是,就算承認伏杜的腦袋靈光,在過了幾個月,聽父親大人說伏杜的功夫長進極大時,青女還是有些小小的不服。
於是,在飛煙崖頂,伏杜正專心練功時,聽到了身後一聲脆生生的“允之哥哥”,竟慌得一劍刺進了旁邊的松樹樹幹中。
“啊我有這麼可怕麼?”青女這次著了一身白衣,笑盈盈在唇角釀出兩個酒窩:“允之哥哥,爹爹說你功夫練得好,我來陪你玩玩如何?”
青女不知道伏杜曾經在青樓呆過,可伏杜卻忘不了那些日日夜夜“陪你玩玩”這個片語,在他心裡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實在是不言而明。
於是,青女發現,伏杜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非常有內涵
“小師妹是說,要比比劍麼?”他定了定神兒,終於從那些花紅柳綠的緞子手帕和歸心媽媽圓潤腰肢的記憶中掙扎了出來。
“是啊,不然呢?難不成我來找你捉螞蟻?”青女嘴上戲謔著,目光卻落在了伏杜剛剛從樹上拔下來的長劍上:“哎?那不是‘驚霜’麼?爹爹居然把‘驚霜’給你了?”
伏杜蹙起眉頭:“我也不知道這把劍叫什麼名字,但確實是一把難得的利器怎麼,它很有名麼?”
青女已經走上前來,從他手中接過劍:“當真是啊允之哥哥,這把劍,你可千萬別讓別人看到了,不然啊,當心梅師姐又拎著把斷劍來找你決鬥!”
“”伏杜想起梅秀清那拼了命的一劍,依然覺得脊樑骨都泛著冷氣。雖然龍羽醒後已經和大家說明了那“七秀”確是宋大公子所下,但伏杜每當見了梅秀清,卻還是渾身不痛快。
青女卻沒有注意伏杜被這句話打擊得蔫了,她順手挽了個劍花:“嘖嘖,爹爹還真心疼你。要不是你長得不像他,我真得懷疑咱倆誰才是他生的了呢這‘驚霜’可是千山劍盟最好的劍之一,爹爹連龍羽師兄都沒給,居然拿來讓你練著玩兒。”
“是麼?”提到武器而不是梅師姐,伏杜終於回魂了:“有那麼珍貴?師父只是把我帶進一間屋子裡,說讓我隨便拿一把出來我看就這把長得最呃,最一般,所以”
“爹把你帶進劍室了?”青女的眼睛瞪大了:“那麼拿出‘驚霜’,還真是最一般的”
“怎麼說呢?”伏杜轉身,尋了塊平坦的石頭盤腿坐下,抬起衣袖擦擦汗:“那地方的劍看起來都很不錯,想必都有來歷,你若知道,說說可好?”
伏杜著的是黑衣,墨色衣袖拭過他的額頭,更顯得肌膚雪白透潤。青女抬起手,頂住下巴,望向天空,看似是在思索,其實是打算繞開伏杜的臉不看——這張臉對任何一個女性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啊。
“這麼說吧,”青女穩定了一下在“他怎麼能這麼好看”中嘶吼的內心,拔出了自己的匕首,在伏杜面前晃過:“這把匕首呢,那次你也見過了——我完全沒有內力,卻能仗著它,一下削斷梅師姐的長劍。”
伏杜點點頭——青女那把匕首柄上鑲著銀絲和寶石,鞘上則以碎玉連綴雷紋,初看像是個擺設,但只要拔出鞘來,寒光凜凜,便足以讓人心生畏懼了。
“但是,和你這把‘驚霜’比呢”青女手起劍落,兩柄利器交擊聲若裂玉,卻是她的匕首豁出了一個小口。
“用珊瑚金煉成的‘海歌’,據說能刺殺龍宮中的夜叉;要鑄劍師把自己投入火中造出的‘長相思’,有著劍器本身的意志,懸於壁上可夜夜長鳴;崑崙玉石磨出的‘雪未’,若是丟在地上,一碰即碎,可若是用來和其他劍器交擊,卻堅不可摧”青女掰著指頭向伏杜介紹劍室中的好物,眉飛色舞:“和這些相比,你拿出來的這把‘驚霜’,雖然也足以切金斷石殺人不沾血,但只是凡品的利器。不過,這也是一般的弟子敢期待的最好武器啦。”
伏杜卻有了些猶疑:“既然劍室裡陳列的都是那麼珍貴的、幾乎是神物的劍器,可為什麼把‘凡品的利器’放進去呢?”
“不知道。”青女又拎起了“驚霜”把玩:“也許裡頭還有什麼玄機?不過我不曉得,說不定用久了你會知道不對啊,我上來是要和你比劍的,怎麼成了跟你講故事啦!”
“天都快黑了。”伏杜站起身來,半笑不笑地指著天邊殘霞道:“我要趕回去吃晚飯,現在我比不得你,得和師兄師姐們一起吃飯,去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