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睡著了。但是眉梢之間緊促著,可以看出來她的心裡也在鬧情緒,而且就算睡覺也不安寧。
張君怡小心看了一眼廖翩有沒有睡著,才拿出手機給白清弦發資訊。
“已經上車了,她剛剛睡著吧。”
白清弦和歐陽雲羲在後面一個車廂,張君怡和白清弦是知道都買了同一列車的車票,唯有歐陽雲羲和廖翩是不知道的,因為是張君怡和白清弦去買票的。其實也不是內定,而是恰巧看到了對方而已。又剛剛好歐陽雲羲和廖翩又鬧了這出戏,也就順水推舟,搭了這列和諧號。前面車廂的張君怡想轉頭看看歐陽雲羲和白清弦的位置,無奈,抽不開身,廖翩的頭壓著她的肩膀,她也不敢動,怕一動廖翩就醒了。
“嗯,羲也休息了,靠著窗。看起來很累。”白清弦無聲拍了一張歐陽雲羲閉目休息的照片,連帶資訊一起發過去給張君怡看。但是,一直轉啊轉,資訊沒有發出去。白清弦抬頭望望四周,進山洞了,只留下黃色的燈光,映照著乘客的身影。
張君怡也發現進了山洞,沒有訊號,於是也就關掉手機。抬頭,看見有兩位穿著工作制服的高姐捧著一些食物往車廂這邊走。
“你好,請問需要點什麼嗎?”高姐很有禮貌地問著每一位乘客,給人感覺很好。一看就很有修養的人,舉止行動都可以透露出很有禮貌的修養。
“不用,謝謝。”張君怡輕描淡寫拒絕,也好在高姐的聲音很輕,沒有打擾到很容易醒過來的廖翩。出了幽黑的山洞,張君怡的手機響起了資訊鈴聲,她拿起來看,是白清弦發來的。看見歐陽雲羲身子微側,傾斜,隻手撐起太陽穴,頭伏在上面,休息著。張君怡也同樣看到了歐陽雲羲的樣子,也很憔悴,緊閉雙眼,倒是和廖翩有些相似。
“才一個下午就那麼憔悴,你們到底在忙什麼呀!”張君怡伴裝驚奇地問道,其實心裡卻是什麼都明瞭,都清楚。不就是相愛不能在一起嗎?為什麼要搞得那麼複雜呢?一個下午都可以把一輩子的愁苦鬱悶用到一個不剩!“還有,主席怎麼弄的?聽廖翩說被氣的不輕啊。”
“何止是不輕!對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進去羲辦公室的時候他好像在哭。到底怎麼回事啊?”白清弦想到歐陽雲羲今天那副模樣,都快驚呆了。他這是怎麼了?平常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很淡定,但是現在看來,應該是遇到讓他痛徹心扉的事情了。至於是什麼,或許只有當事人最清楚明白不過了。
白清弦故意笑著諷刺他一個都那麼大了還哭什麼,又忽然震驚了一下,大概能把他氣成這的人,也大概只有廖翩了吧?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難道,真的是廖翩嗎?又鬧彆扭了?看起來這次似乎很嚴重的樣子。終於等到他情緒好點的時候,他也沒說什麼,就這樣,什麼都沒有幹,就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地,坐到了下午。時間似乎很有耐心,一個下午簡直比一個世紀還長。
“不知道啊,我去的時候,我正在開會。她就在那裡等我,我出來的時候她就哭成這樣了,我也沒辦法,勸了半天,現在眼眶都是紅紅的,我就怕她媽媽到時候看到又會生氣了。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搞不懂他們到底在想什麼。不就是談一場戀愛嗎,有什麼難的?翩姑娘就是倔強的讓人沒辦法奈何她。就是讓人苦惱。現在又出這種事情,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你說他們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啊?這種生活,可不好過!”
“我知道。但是你現在和我說這個也沒有用啊。難道你想在同一個校園裡不碰面?你確定做得到?”張君怡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實際,這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校園開會大多數都是主席長主持的,就算歐陽雲羲看不到廖翩,那怎麼就保證廖翩不會看見歐陽雲羲呢?這明明就不會發生的事情嘛!
白清弦本來想回資訊的,但是,又是一個山洞,將訊號隔絕了。
似乎列車進過這個山洞特別快,但是在山洞週而復始地轉動真的很令人心煩。這個山洞特別長,白清弦看了一眼手機,還是沒有接受到訊號。過山洞的時候,總在想著,若是廖翩就如這山洞,歐陽雲羲就如這訊號,訊號永遠都不能進入山洞的話,那該怎麼辦呢?就這樣,不能違抗指令嗎?但是,廖翩不是這山洞,歐陽雲羲也不是這訊號,所以,不管如何,都還存在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既然如此,那又何必那麼快就放棄?或許只是一個對於愛情的考驗而已呢?他們兩個,有點弱不禁風了。抵擋不住困難,怎麼在一起?
“做不到。”白清弦悶悶地回了一句話,便不再開口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