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我,扯我的頭髮,括我的臉,還朝我身上吐唾沫,邊打邊怒斥我的禽獸行徑,於是,我從開始時候享受的“大笨蛋”待遇降格為“無恥之徒,淫邪之輩”。
我默默忍受著,任其打罵,無論如何,確實是我的不是,人間的隱秘之處讓我摸了,就算開始是救人,可是後來,後來抓那麼一下算是怎麼回事。
含煙也反應過來,方才才勉強止住的眼淚又簌簌的流下,只是這次,含煙只是蹲坐在地上,默默的流著眼淚,一句話也沒有。
我不理謝蘊加在我身上的拳腳,只看見謝靈的眼中一片空洞,白黑之間甚至已經沒有了輪廓,而她的身子,卻在劇烈顫抖。
她很失望,她很落寞,我不忍的看著她一次次舉起手掌,又緩緩放下,難道她是在猶豫是否現在就廢了我麼?難道她是為了看錯了我而心痛麼?難道我這個小賊,就要殞命於此麼?
我一遍遍回憶著出山以來的林林總總,我偷過包,後來發現是人救命錢,就還了回去。我打過劫,恰好那是一夥下五門的偷,我欺負過村口張大爺家的貓,燉了李大娘家的狗,不過給了錢
我偷過謝蘊父親的原本《洛書精注》,發現了裡面的錢,就吃了一頓,就被郭璞追了回去。
郭璞給了我原本《易經》,卻又被郭璞師弟劉挺順了回去。
然後遇到官兵,然後被謝靈和含煙放倒官兵救了我。
身上很疼,因為謝蘊一直在不斷的打,心中很疼,因為謝靈淡漠的眼神讓我心碎,我還能怎麼辦?認錯有用麼?就算我認錯,被原諒,我還有臉再見他們麼?
人生無常,世事難料,唯有天道,天道是永恆的,人和這世間萬物,不都是天地相濟,歲月輪迴時的點點塵埃麼?
我突然想起了雲娘,想起了雲娘瑟瑟躲在角落裡,我拿著一塊蘇州桂花糕哄她,拉著她的手給她講我去偷狗,咬著她的耳朵說師傅欺負她的小姐,賭咒發誓說娶她,把她抱上床,自己太激動摔了下來,顫抖著解開她的衣服,還有那短暫而激烈的歡好,還有她在我懷中嚶嚶哭泣時的甜言蜜語,每個字如今都在耳旁,還有我許給雲孃的大房子,好吃的,還有一大堆孩子
我回憶著一切,一遍遍,一點點,不放過我現在記得的所有東西,包括撬鎖,開箱,割門,放迷藥
最後,我想起了曾經被我當成廢紙的《洛書》。
原來,這是原版的,孤本啊!我一遍遍的吟誦著裡面晦澀難懂的句子,這次,好像沒有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