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蘇小缺什麼的,那是活生生揭人傷疤好不好
玉師姐囧了個囧,忙拉過小昭,“師姐請你喝茶,我們去那邊坐~~”
揚州五月裡風景最是秀美,柳葉新翠長長的飄搖著,她們尋了個臨湖的茶坊,倚欄憑水,喝著清新甘甜的西湖龍井,讓人整個都透亮起來,胸口什麼悶氣也散盡了。
玉師姐給小昭添上茶,袖子一滑露出半截手腕,半隱在綾羅間優雅嫵媚。不管是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是茶坊裡的客人都免不了往她們這裡多看幾眼—— 一色的淺紅輕羅,金飾玉帶,薄紗流蘇,舉手投足間是多年練舞習劍自然透出的優雅流暢,若說揚州美,七秀坊的姑娘顯然便是揚州最美的一景。
不過似乎也不是每一個。
玉師姐無奈地看一眼軟塌塌趴在欄杆上的小昭,忍不住戳戳她,“注意儀態。”
小昭只半抬了頭看一眼便又趴回去,“沒關係的師姐,這揚州城裡還有人不知道秀坊有個蘇小缺麼,我還裝個什麼勁”
“這怎麼是裝呢,這是一個女子的門面,再說又不是全揚州都去過秀坊,起碼有一半人不會知道你的。”
“”
這也算是安慰麼?散去的陰雲怎麼感覺給他又籠罩回來了
旁邊師姐妹也忍不住拉拉玉師姐的袖子,低嚅:“師姐你這不是安慰啊”
“誒?不是嗎?”
“”
玉師姐人是好人,就是有些地方比小昭還缺。
她們自是保持儀態目不斜視,無論有多少目光投向這裡都泰然自若只彼此交談,美好之中又有幾分清高。讓人只能遠遠看著,不敢來擾,也是各自交談。
“聽說前兒陳老爺被殺了。”
“哪個陳老爺?”
“還有哪個陳老爺,就是鳳翔賭莊的陳掌櫃!就死在賭莊裡,賭莊那麼多的護院打手,沒一個人發現兇手!”
“這可能嗎?那地方可是連只蒼蠅都難隨便出入的”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還談什麼可不可能啊。據說賬房裡被破壞了,如果不是發現的及時只怕當時就一把火燒了,火雖然沒燒起來,但是被動了什麼東西,只怕難查了。”
“哎呦,那不是很多人都要偷著樂了”
“據說啊,是花樓”
談論的聲音壓得越發低了,還是隱約傳到這一桌來,玉師姐蹙蹙眉頭,嘟喃道:“死啊殺啊的,真煞風景。”
“師姐,好歹我們也是江湖中人,這些事總該知道一些”
“咩?”玉師姐瞪大了眼睛好似完全沒覺得自己是勞什子江湖中人姐姐她們不是歌女舞女啊,好歹七秀坊也是江湖六大門派之一啊
這時突然一柄重劍拍在方才那桌子上,不僅那桌上的人被拍得一震,連玉師姐她們這一桌也被唬了一跳——“喂,你們剛剛是不是說花樓了?”
整個茶坊的人這時都看向那裡,蘇小昭也越過師姐的肩看過去,只見一個好似風塵僕僕的俊俏少年,拿著一柄與他身量相比大得離譜的劍,一雙眼睛好像星子一樣亮,又好像小獸那般灼灼,讓人只一眼便印象好深,像要烙在眼裡似的。他正把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問那幾人,“你們有誰見過花樓的人嗎?”
“沒,沒有!”
那幾人不過是閒來說事,都不是江湖人,一見這等架勢生怕惹禍上身紛紛便要離去,那少年攔了這個跑了那個,手忙腳亂總算揪回來一個,“喂!你們都跑什麼??我又不吃人!”
“少俠,我們只是聽了幾句流言碎語,實在什麼也不知道”
“嘁。”那少年似乎有幾分失望,眼見著那雙眼睛稍稍暗下去,隨便便又灼亮起來,看得小昭頗感神奇。
“那,你知道七秀坊在哪裡麼?”
“”
這般的灼灼這般的熱情,充滿了一個大男孩牛犢子似的興奮,跟方才的緊張實在有點落差
那人囧囧地抹了把汗,伸手指指一旁
大男孩轉頭,似乎這時才看到那幾個嫵媚聘婷的女子,她們身上一色的七秀輕羅金釧弟子服不用言語就是最好的說明。
他眼裡灼灼又光輝閃亮起來——真的會發亮啊~~小昭還沒覺悟到問題所在,只看得驚奇。
“這就是七秀的姐姐嗎~~?”
那人終於被解脫,因為少年已經扔開他嗷嗷的衝向七秀的姑娘們了
茶坊裡眾人汗顏,在揚州還沒有人敢對七秀弟子這麼無禮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