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雖小,卻很精巧,有鑰匙,輕輕一扭,就彈開,裡面沒有東西,但是鑰匙上各刻兩行字“永結金蘭,生死與共”。
帥望瞪眼,回頭看老扁:“他還有結義兄弟呢?”沒聽說過啊。
扁希凡茫然搖頭:“什麼人配同教彌主結拜啊。”
帥望低頭,看看千秋保三個字,內心酸彌軟,忽然間想起來師爺堅持要他交還的那個石哨。噢,天哪,不會吧
我真想吐血
你們打得死去活來的,難道當年竟然是結義兄弟?而且你們居然也沒忘了曾經是結義兄弟?
好兄弟最後能變成那個樣子嗎?如果真的恨憎他,幹嘛不扔地上踹兩腳丟到垃彌圾堆裡?
帥望忽然間苦笑,啊,是啊。
難道還能說:“對不起我錯了,我只是想害死你爹,沒想到你彌娘會自彌殺的,沒想到你爹會對你下殺手,你能原諒我嗎?”
嘖,當然不能原諒。
被生命裡僅剩的那點陽光與溫暖憎恨,想必痛苦難當。可惜自身又太過強大,送上門去給人殺,居然也死不了。怎麼都死不了,沒事就跑到冷家山上去說“哈嘍”也死不了。
難道還能自彌殺嗎?我們又不是好人,也不是我們討厭的那種脆弱軟弱的人,自彌殺多丟臉啊。
漸漸,把死亡當成一種恩賜,或者,把生命當成一個泡沫。
一個痛苦的人,一個憎恨自己的生命的人,你指望他尊重別人的生命嗎?
血彌洗冷家山就象一個玩笑。
劍指著冷颯時卻無論如何下不去手,找一百個理由來放掉冷秋的親弟彌弟。
誤會冷颯對冷蘭非禮時,卻立下殺手。
那些信,冷惡說,冷颯那裡的耳朵不是他派去的。呵,那就是,他知道冷秋會看到那些信了。
一遍遍說對不起,明知永遠無法挽回,也許他在等奇蹟,也許,他以為自己有一天能忘記吧。
好朋友好兄弟。
或者,你就應該直接說一聲“大哥,我對不起你。”然後抹脖子自彌殺吧?
帥望愣愣地,不會的,當然不會的,他的報復是有原因的,所以,他是絕對不會說對不起的。
痛苦得想殺掉天下所有人。
匹夫之痛苦,免冠徒跣,以頭搶地耳。或者,頂多血濺五步伏屍二人。
冷惡之痛,伏屍近萬,流彌血千里。
可是,師爺居然也會一直帶著
是吧?我沒猜錯吧?
那個石哨,普通石頭,用刀子刻成小獅子,明顯不是女人給他的定情物,要是小朋友拜把子時交換的禮物就正常了。
沒聽說師爺同誰是結義兄弟,因為,因為他們很快就成了仇敵。
可是,師爺也沒扔了石哨。
帥望苦笑,也沒宰了我。
雖然我長得不象我爹,有幾個人摸彌著殺母殺父仇人的兒子的頭,會現出一臉慈愛來?
他原諒他?
不會吧。
他只是知道原因吧。然後,懷念曾經的過去。
他們曾經有值得懷念的過去。
我同我爹卻沒有。
他根本不要我。
狗彌娘養的有一萬次機會帶我走的!他根本就不想要我。什麼都是藉口吧?混蛋,你是我親爹,你相信別人對我會比你對我好?
你根本不在乎有沒有人對我好吧?
只要你沒看見,我受的苦就與你無關了是吧?至少不會引起你的痛苦了,是吧?你才不介意你會失去什麼,你只是不要再經受痛苦了,你才不關心我是否會經受痛苦!
你是個——懦夫!自彌私彌自彌利卑鄙變彌態的傢伙。
只有一個華麗的外表!
脆弱!呸!玻璃心!
一經打碎,就是垃彌圾了。
韋帥望咬彌牙彌切彌齒地下決心,我要堅強,我要堅強。然後趴在床邊,哭了。
如果知道你會死,我無論如何也會去救你的!
如果逸兒不出現,我無論如何都會救你的,如果我早一點去救你,後來的事,是否都不會發生了。
你把我扔在冷家山,想過我會面彌臨這樣難堪的處境嗎?
想過我終有一天會呆不下去,會重新體彌驗你經驗過的痛苦嗎?我想家,想我師父,想我過去的所有朋友。
疼得我希望我從來沒擁有過。
你知道嗎?我有時候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