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你為我已經做了太多了,不,你保護我,保護我兒子,芙瑤年幼時已有人向冷家施壓,要他們放棄小芙瑤,不,我不能再傷害你。全天下人可以怪韓青無情,她不能怪他,納蘭哽咽,輕聲:“不,你已經太為難了。”
韓青握住她手:“納蘭!我對你虧欠太多。”
納蘭搖頭:“我知道你盡力了”苦笑:“那孩子拒絕你庇護,拒絕幫助親姐姐,拒絕原諒未婚妻父親過去做錯事,自己又做事不謹慎,他應當自己承擔後果。我一時”再一次落淚,我生我養,我抱到五歲,我眼看著他去撞牆,可以讓他承擔,現在他往懸崖上走,我不能說讓他自己去承擔後果,他會死。
冬晨到這時,已經傲氣全消,稟公執法得有最高權力支援,否則,就成了笑話。現實是冷酷,不是他做對,就一定得到對結果,一個人想要做對事,是要付出代價。這個社會並不鼓勵你去做對事,只鼓勵你暗中操作。冬晨跪下:“娘,我知道錯了!”
納蘭回手狠狠給他記耳光:“你置你姐姐於險地,你帶累你弟弟受刑,你累及父母受辱,不友不孝,不禮不智!你還有臉到我面前來說話!” 納蘭抬頭:“拿鞭子來!”
冬晨慢慢低下頭,淚水緩緩地凝聚,他咬牙忍著,良久,微微哽咽著:“我,對不起”親眼看著母親受人辱罵,不住道歉。冬晨只覺得痛徹心扉。確實不孝至極。確實沒有面目出現在母親面前。
鞭子抽在身上,冬晨慢慢咬牙,不是因為痛,而是內心悲涼讓他鼻子酸楚,眼眶裡淚水,越來越難控制。
我,無處可逃,不得不向這個世界妥協,慢慢,我會成為他們中一份子,習慣於一切陰謀暗算,只能憑藉偶爾善行安慰自己。可是如果,這世上充滿不義之事不義之人,還有什麼值得珍惜與留戀?機關算盡,苦苦爭奪,又是什麼呢?什麼東西值得傷害至親來搶奪?
我一定是錯了,我不過是這個骯髒世界上不潔之人,我有什麼資格堅持我信念頭,我有什麼資格行俠義之士,我不過是個不該出生人。
淡青色衣服上出現一個血點,又一個血點,那個英俊得象奶油製品少年,卻有著鐵一般堅強,他低著頭,那個認錯姿勢始終不變,連臉上表情都沒變,可是,他卻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納蘭看到血,心痛難忍,再下不去手,要待饒了他,那孩子一動不動姿態分明是不肯受教。納蘭從沒用對自己兒子用過鞭子,也從沒試圖用暴力與強制讓孩子屈服,現在再想同兒子轉量意志力,未免晚了。她停手喘息。
冬晨臉淚水,緩緩流下,滴落在地。
韓青不禁惻然,這孩子只是在堅持做對事。扭曲是這個世界,不是他。
可是,孩子,你依舊得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啊!我們要讓正義最終取得勝利,不是讓正義碰得粉碎啊。
韓青忍不住過去阻攔:“納蘭,夠了!也不過是一時疏漏。”
納蘭本來已經心疼手軟,被韓青一說,反倒火了:“這是疏漏嗎?謀逆是死罪,他告人謀逆,卻同人家丫頭廝混!這是疏漏嗎?這是不知輕重,是白痴!是找死!”
狠狠抽打:“你以為你姐姐是鬧著玩嗎?不是別人死,就是她自己死,你以為她同你開玩笑嗎?你抓她人,你告她謀逆,夠她滅十族罪,連你在內都該連坐而死,你還當玩笑呢,你還要去同她丫頭玩鬧!你長沒長腦子?”
冬晨到這時,才微微顫抖,然後內心震動,我做事關係芙瑤生死嗎?不管她是否犯罪,一個人總會為生命拼命掙扎。所以,她會用盡一切手段,而我,以為這些都可以商量,我怎麼能同她商量要她命呢?
那麼,她把這個荷包還回來,真是好意了?
冬晨內心錐疼,她真是好意,她不是冷血人。那麼,這世上好人,落到那個地方,走到一定地步,也只能只能變成拼命廝咬野獸了?
納蘭怒問:“你當她威脅也是玩笑吧?你以為冷掌門不殺你,是因為你沒做錯事嗎?你以為你娘情願一死,就能感動他嗎?你以為韓掌門護得住你嗎?我們不過是盡力庇護你,如果沒有冷蘭,如果他不是為他女兒著想,你當他是仇人,他憑什麼容你活著?你這個混帳!這樣把柄落到冷掌門手裡,你就是做了對不起他女兒事,他立刻就會要你命,他有什麼義務聽你解釋?你把隨身之物給了別女人做表證,你就得死!”
冬晨背上血點漸漸連成一片,韓笑微微垂下眼睛,沉默一會兒:“娘,小時候你教我們不要說謊,現在,因為哥哥不肯說謊打他?”
納蘭愣住,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