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琴在痛恨與恐懼中交戰。
然後他忽然發現,韋帥望沒聲了,溫琴愣了,手掌心裡沒了那個人的手,他就對一切無能為力了,他什麼也做不了,不能開口說:喂,我同意了,你快過來。也不能問:你出什麼事了?你該不是死了吧?
顫抖與哇哇的嘔吐聲之後,韋帥望沒聲了,也不動了。
溫琴內心一聲慘叫!不!不!讓我死讓我死!
不知是不是疑心生暗鬼,混身上下,立刻無數蟲蟻爬起起來。溫琴心裡不住慘叫起來,不!不要這樣!我不要這樣活下去。我不要!
沒有人聽到沒人回答,有隻蟲在啃咬他腳趾的死皮,痛癢入骨,溫琴絕望地滴出淚來。
帥望在床上趴了一會兒,剛剛平復的疼痛與無限疲憊,他慢慢睡著了,此時此刻,魔教的三巨頭,正在大廳殺人滅口呢。
過一會兒,溫琴終於聽到韋帥望平緩的呼吸聲,節奏平穩,悠長香甜,溫琴呆了呆,他居然能睡著!他居然能睡著!
溫琴要哭了,天底下真有人不介意死活啊。
天哪,他不會就這麼睡著死了吧?他是不是吃了什麼止痛藥?如果他死了,他倒是解脫了,我呢?我怎麼辦?我兒子呢?
腳趾刺痛,有蟲子在咬他。
溫琴內心慘叫:“啊~~~~~!”救命!
外面忽然傳來一聲慘叫“啊!”
溫琴一愣,韋帥望驚醒,困惑地抬頭:“什麼聲音?”回頭看看溫琴:“喂,是你小子嗎?別嚇我!”
溫琴內心哭泣,嗚,不是!
帥望過去,再一次手拉手:“兄弟,你救活我吧,或者吸乾我,你要是啥也不幹,我可要在你身上大便了。哎,我肚子疼,不知道是不是吃壞了啥東西”
溫琴這個痛恨啊,一股大力撞過去,直衝進韋帥望那全面開放的經脈中,韋帥望一聲慘叫,那感覺就象有人一棍子捅進他的身體,比刀子捅的還痛呢。韋帥望大叫大罵:“我會虐待你兒子的,打他屁股,不給他飯吃,關他黑房子。啊啊啊!”
韋帥望痛到發抖,出不了聲了,他覺得自己象是要炸開了,就象一隻被氣吹起來的豬。
李唐衝進來,是啊,他不想再被攔在門外,這不是表忠心與搞清真相的最好機會嗎?
他看到韋帥望在一具屍體旁邊發抖,第一反應是,這小子走火八魔了。
他伸手按住韋帥望的脈門,事實證明那跟伸手摸電門一人樣危險。李唐大叫一聲後退,手臂已折斷。
韋帥望的顫抖也停止了,他象見了鬼一樣跳起來,劈手奪過李唐的腰刀,李唐大驚後退:“教主!我沒有冒犯的意思”
冷先也衝進來:“你幹了什麼?”
韋帥望已經一刀劈到床上,砍斷溫琴的脖子,然後喘息,然後,再一次吐血。
冷先驚慌:“教主!”你怎麼了?
李唐呆在那兒,媽的,血液噴濺,這可不是一具屍體應有的表現啊。
帥望把刀扔回給李唐,坐倒在地:“把他埋了。”然後雙手抱頭,好痛。
內心哀叫,是不是停不下了?我是不是停不下了?心裡另外一個聲音暗笑:難道你還想留下他?做什麼?
帥望抹一把臉,輕聲:“你們出去,我自己療傷。”
李唐呆呆地,天,這真是個魔王,做事超出常人想象,功夫與行事同樣深不可測。李唐低頭跪下:“教主,李唐冒犯教主神威。”
帥望輕聲:“出去吧,我還控制不好內力,不是有意打斷你手臂的。”
李唐愣了一下,慢慢站起來:“謝教主寬宏大量,李唐退下了。”
帥望輕嘆,寬宏大量嗎?我?
不。
李唐對韋帥望微微有點好感,嗯,這種魔頭當然知道我第一時間趕過去按他脈博不是好意,他居然解釋,居然告訴我他還不能控制內力。
那句話,類似道歉。
這可真不象他以前見過的大神。
帥望自己坐在地上,運功療傷。
溫琴的內力只傳遞了一半,傳遞過程中,再一次傷了他。他在疼痛與重傷中,激怒出手,砍死了溫琴。當然,無論如何,他也會殺掉溫琴的。溫和一點的手段,並不比砍頭舒服多少,但是,對韋帥望來說,會比較好受。
激怒中砍死人,讓韋帥望恐懼。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深呼吸,平靜平靜,我要理智,我再也不要在狂怒中殺人,如果我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