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次戰爭結束吧?或者”
帥望慢慢閉上眼睛,低下頭,過了一會兒,嘴唇顫抖,雙手顫抖,他咬牙,慢慢抬起頭,忽然間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韋帥望已經死了。我決定,做另外一種人了。”
韋帥望的那個笑容,越來越溫柔卻無比冰冷。
那個曾經無比尖銳卻火熱的小人忽然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象佛祖般,有一種奇異洞明世事的慈悲表情與一雙冰冷的俯視蒼生的無情眼睛,蒼白麵孔上卻又有一抹血跡。
修羅場,他不是有意製造的,製造之後,他終於知道自己是什麼,於是,他站起來,現出原形。
他貪戀人世間的溫情,遲遲不肯現身,即使被那個養大他的人的咒語刺痛,即使這個人身已經成了牢籠,他依舊貪戀那越來越少,越來越遠的小小溫暖,那扶摸他頭髮的大手上的溫度,那個無限耐心的微笑,還有,擁抱。
這位天人並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渴望一個溫暖的擁抱,後背的溫暖沉重手臂,呵,他的靈魂不住掙扎不住掙扎,疲憊而疼痛,只有那隻大手放在他後背上,好象咒語的力量翻倍,他立刻得到安寧。當他的頭放在他肩上,他的面孔埋在他懷裡
值得忍耐所有疼痛與不適。
直到他累了。
感情淡漠,韓青給他的那個面具立刻就碎裂了。
真正的韋帥望緩緩剝下所有碎片,帶著過去的影子,給韓青一個真實的微笑。
是,韋帥望死了。
他教養出來的那個韋帥望已經自殺謝世了,活下的這個,是□裸的修羅神,有著神的力量與神的無情的韋帥望。
韓青慢慢後退一步,他說錯話。已無法挽回:“好,從此以後,你我師徒情份已絕,道不同,不相與謀。”
帥望微笑,拔劍,低頭,在地上畫了一道線:“那麼,師父,我呆在這邊,你呆在那邊,我再也不過去了。”
韓青沉默一會兒,點頭,回身,抓住正試圖逃走,被黑狼截下來的于飛,吩咐身後南朔:“給她包紮,問問她來幹什麼,誰引爆了炸藥。”
于飛厲聲:“是你們!我來殺了你們祭祀紫蒙城的冤魂!”
韓青沒有表情,韋帥望大笑,轉頭微笑對韓青說:“審完了能送給我玩嗎?”森林裡一聲痛叫,然後是揚威的驚叫聲:“師父!”一聲厲喝:“棄劍!”
老於幫主:“別管我,你快走!”
結果卻是劍落地的聲音。
韓青沉默,側耳:“五嶽盟的來了。”立刻趕過去,又忍不住遲疑一下,韋帥望!
帥望笑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逃你的,我逃我的。”
黑狼留下來,站到韋帥望身邊,冬晨遲疑一會兒,站在原地沒動。南朝向帥望笑笑,跳到線這邊。南朔跟著韓青走到一半才發現:“南朝!”這這這,這是什麼意思?你
區華子狼顧再三,終於道:“韓掌門,這不是同魔教決裂的時候。”
韓青輕聲:“我知道,我一時情急,說錯了話。我會想辦法挽回。”可惜,也許,只能挽回魔教的合作,救不活死掉的韋帥望了。他從四歲時抱在懷裡上樹捉鳥哄他笑的那個孩子,到哪兒去了?
冬晨把韋帥望拎起來:“你在幹什麼?!”
帥望淡淡地:“支援不下去了。總有決裂的那天,我不想再堅持了。”
冬晨氣急:“這叫什麼屁話?你還總有死的那天呢!”
帥望皺著眉,噢,痛,說話的勁都要沒了,微弱的嘆息:“是啊,苦苦掙扎所為何來。”
冬晨忽然覺得了:“帥望,你又受傷了?”所以趕走你師父?“韋帥望,我捏死你!”
帥望微笑:“不,我也真的累了。冬晨,跟著你們掌門走吧。別讓我掛在半空中掙扎了,讓我直接跌到底算了。真的。讓我放開手腳,看看是否會比現在更慘。”
冬晨氣急:“韓掌門!”跺腳,這他媽的算什麼事!
帥望看著他:“冬晨!”一個冰冷的威脅目光。冬晨愣了愣,轉身:“我去找他。”不能讓他扔下你等死,等他明白過來的那一天,他會後悔。人家後悔可不會象你說聲“我死了”就完了,人家是真的會切開自己動脈噴血的。
韓青已經拎著於化龍退回來了:“咱們被包圍了。”
你立即組織救人?好,人家正好組織殺人。
帥望道:“我在這兒埋了炸彈,你撤遠點。”
韓青微微嘆息,狗屁不與為謀吧,韋帥望要與敵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