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事,奴婢心中也是有數的。說幾句越禮的話,您從前跟誰關係好,這是您的事,做奴婢的沒法子插嘴,可如今您嫁了少爺,就該事事以他為先,你們倆原本是一條心,有什麼事非得藏著掖著,不能說清楚了?”
姚織錦想要說話,卻被她一把按住了手,打斷了。
“從前在府裡,奴婢便覺得少爺對你有些許不同,現在您二位成了親,便是一家人,奴婢知道,他心裡有你。您自從嫁了他,對我們倒一直不拿架子,怎樣開玩笑都使得,這些,奴婢心裡都感念得很。奴婢約略也知道小曇對少爺向來存著那種心思,只是沒找著機會罷了,方才她從酒坊回來,立刻滿面春風地指揮人搬搬抬抬,說是少爺要搬去書房住哪!少奶奶,奴婢自小便跟著少爺,雖只是個貼身丫頭,卻也有自己的想法。若是有一天小曇騎上我的頭,成天的差使我,我是不願意的。從這一點上來看,奴婢和您是一條心,您心裡若是有少爺,可千萬別寒了他對您的那片心,原本好好的一段姻緣,因為一個小曇便生出裂痕來,不值當。”
姚織錦明白,這柳葉一方面是好心勸諫,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她自己著想。被一個粗使丫頭使手段上了位,從今往後,便得聽她差遣,這柳葉一定也是心有不甘的吧?
她自然也不願意真的有這麼一天,抬起頭來正要說話,那小曇突然出現在房門口,大大咧咧的連聲“少奶奶”也不叫,徑直道:“柳葉姐姐,你怎麼在這裡,我有事想煩你呢!”
☆、第一百七十四話 一場好戲
柳葉聽見小曇的問話,眉頭登時擰了起來,原本彎著腰在姚織錦耳旁低語,這會子卻忽地站直了,眼風一掃,冷聲冷語地道:“主子回了家,奴婢趕上來伺候,原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怎麼,我身在何處,又在做什麼,難道還要向你請示彙報不成?”
小曇臉上僵了一僵,表情就有點不太好看,但她在人前向來是一副膽小怯弱的模樣,如今便微微嘟了嘟嘴:“我也不過是多嘴問一句嘛,柳葉姐姐這麼兇做什麼?”
“你有什麼事就說,我沒空和你咭咭噥噥。”柳葉擺出一副不耐煩的姿態。
小曇飛快地溜了姚織錦一眼,笑著道:“嗯,也沒甚大事,少爺平日的飲食起居,一概由姐姐你照管,如今還要勞煩你去書房瞧瞧,看那床褥被子厚薄是否合適。如今雖已是春天,早晨夜裡卻還是有些涼,若是凍壞了少爺,那便是大麻煩。”
“我看你大有將這些事情一把抓,牢牢攥在手裡的架勢,既如此,你又何必來問我?”柳葉一個眼刀甩過去,在空氣裡似乎鏗鏘作響。
小曇嚇得一個瑟縮,往後退了兩步,委委屈屈地道:“柳葉姐姐,我只不過是聽了少爺的吩咐,照做便是,你怎麼這樣說?太傷人心了!”
柳葉聞言登時就要發作,姚織錦懶怠看她倆在自己面前吵吵嚷嚷,於是截住話頭道:“她說得沒錯,左右不過是個丫頭罷了,主子吩咐了,哪敢不聽?她也是仰人鼻息而已,柳葉你又何苦跟她計較?你這就隨她去看看。這也沒什麼大不了。”
柳葉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點頭:“既如此,奴婢便去張羅一下,少奶奶好生歇著,那碗薑湯一定得趁熱喝了,否則便沒了效用了。”
說罷,狠狠剜了小曇一眼。領著她轉出門口。徑直朝書房而去。
姚織錦端起擱在床頭小几上的薑湯湊到面前,又抿了一小口。氤氳的水氣浮上來,在她眼前形成奇異飄渺的一團白霧,熱騰騰地直撲到臉上來。醺溼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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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韶言去了谷府探望徐淑寧及新誕下的小少爺,原本吩咐過要在那邊吃晚飯,卻沒想到。酉時未至,姚織錦剛剛在前廳坐定,他卻又匆匆趕了回來。
一見他進了門。小曇立即就雀躍起來,殷勤備至地迎上去,粲然笑道:“咦,少爺回來了,還沒吃飯吧?趕得早不如趕得巧,飯菜還沒端上來呢,您快些入座吧。”
谷韶言瞟了瞟她沒說什麼。一掀衣服下襬,並沒有坐在姚織錦身畔。而是隔了兩個位置,在她的斜對面落了座。
“你不是說不回來的嗎?”姚織錦瞥他一眼道,“嫂子一切可都還好?”
谷韶言淡淡道:“大人孩子盡皆平安,大嫂讓我給你帶句話,閒下來過去走動走動,她掛念你呢。至於我,侄兒剛剛出生,嫂子精神頭又不好,我一個男人在那邊未免有些不便,因此便回來了。”
“嗯,我是該過去瞧瞧的。”姚織錦點點頭,“珍味樓的事我都交給了湯掌櫃,不如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