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多好。”
“我隨口說說,你還當真了?”姚織錦瞥他一眼,“你這人哪哪兒都好,就是心眼太實了些,我那是唬他呢!不這麼說,就那一張紙片片,咋能賣個好價錢?你細想想,咱們要是真開了醬菜鋪子,少不得在家中院子裡擺上幾口大缸,一到夏天,那味道,嘖嘖,反正我可受不了!哎,你們聞見沒有,那陸篤之身上就有一股子醬味兒,好好一個神仙似的老頭,沾上了煙火氣,怎麼都讓人覺得不倫不類,要是有一天我也和他似的——算了,我都不敢想!”
小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程清泉聞言也是忍俊不禁,用拳頭遮住嘴咳嗽兩聲,道:“這事兒算是定下了,接下來,少不得要和那陸篤之打交道。雖說有錢賺是好事,但咱們還是得謹慎些,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在生意場上打滾多年的人,說起‘算計’二字,我們哪是對手?說不得,一切都要小心應對才是。”
姚織錦衝他點點頭:“程掌櫃,我平常大半時間都在廚房裡,有些事情既不懂。也沒空打理。你從前也是做買賣的,陸老爺那邊,就由你來和他打交道,我信得過你。”
程清泉頓時滿面喜色,忙連聲答應下來。
“好了,不管怎麼說。和陸篤之的華香園合作。又能給玉饌齋添一點進項,大家一起努力,好日子還在前頭等著呢!趁著現在清閒,我去清心藥廬逛逛。前幾日聽盧盛說藥材不夠用了,順便我也過去拿點。”
姚織錦說著正要站起身,謝天涯從門外走了進來。
“妹子。你過來,過來一下。”這粗獷豪氣的漢子此時臉上竟難得地有兩絲羞赧之色,也不進門。只一腳踏在門檻上,衝著姚織錦招了招手。
見他神情古怪,姚織錦便站起來道:“謝大哥,這可巧了,我剛想去你那兒瞅瞅,拿兩樣藥材過來呢。”
“咳,那是小事。你出來,我有事情跟你說。”
“什麼話不能在這兒說。你還防著我玉饌齋裡的人哪?”
“這死妮子,我就叫你出來嚜,快點,別耽誤工夫!”謝天涯使勁跺了跺腳。
姚織錦也就依言走了出去,腳才剛踏出門外,就被他一把抓牢,扯到街角的僻靜處。
“幹嘛,撒手,跟我一個姑娘家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姚織錦忙甩開了他,嘴裡嘀嘀咕咕道,“你到底有啥見不得人的事啊?”
“那啥,妹子,嗯”謝天涯復又扭捏起來,“我知道你也是個未嫁的姑娘家,但好歹有見識,比我這個大老粗強。我就想問你,那個,聘禮該準備些什麼啊?”
“你再說一遍我聽聽?”姚織錦倏然瞪大了眼睛,既驚且喜道,“你跟三哥哥談過了?這麼說,你和紅鯉姐姐的事情,算是定下來了?”
“哎,是。”謝天涯從脖子到耳朵都是一片紅,搓著手彆彆扭扭地道,“跟凌兄弟把這事兒一說,他沒啥意見,說是把妹子交給我,他能放心,嘿嘿。前幾天已經換了庚帖了,後來我又到安才巷覓了個媒子,專程上門去提親,這事情也就算是說準了。我心裡想著,雖然咱們身在外地,手上也沒幾個錢,但該有的禮數還是得盡到,否則,那紅鯉姑娘還以為我成心怠慢不是?我就是不清楚這聘禮裡到底有些啥東西,所以才來問你嚜!”
姚織錦心裡頭一真高興。來到京城後,她一直忙著打理自己的小飯館,對這幾個朋友實在沒怎麼關心,如今不管怎麼說,總也算是幫上了一點忙,等謝天涯和紅鯉成了親,今後踏踏實實過日子,真是比什麼都強。
她一臉喜色,道:“唔,這你可得容我好好想想。當初我家裡的姊姊定親,夫家那邊就曾送過聘禮。那家是商人,手上錢銀充足,自是我們比不了的,而且我看三哥哥他們兩兄妹,也不是計較這些的人。這樣罷,謝大哥你先去準備四色茶禮,過兩天,我陪著你一起去選幾匹顏色鮮亮的衣服料子,然後再備些錢鈔——謝大哥,辦婚禮挺費錢的,你手上可有餘錢,需不需要我先挪個五十兩給你?”
“嚯,臭丫頭果然是財大氣粗了啊,剛來桐安時連住客棧的錢也沒有,現在,一張嘴就是五十兩,好不闊氣啊你!”謝天涯打趣了兩聲,隨即道,“銀子的事兒不用你費心,要是外人知道老子借錢娶媳婦兒,我還要不要名聲了?我再去問問那媒子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這就先走了,你應承了陪我去選布料,可別忘啦!”
說完,轉身就要走。
姚織錦連忙緊跑兩步追上他,在他肩頭使勁推了一把,道:“急什麼,後頭有鬼攆你呀?謝大哥我問你,日子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