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釘在兩手“太陵”穴內。
瘦長漢子每釘一釘,痛得張嘴怪噑,兩目努凸,那張怪臉更顯猙獰。
沈謙微笑道:“休怨在下心意狠毒,無奈出此不得不爾。”
身形一動,星飛電奔向太行四劍方面掠了過去。
身形奇幻,竟然透進太行四劍舞起的一片劍網之內,左手一弧,五指飛攫在長髮披肩老人左臂曲池穴上。
右臂掄轉如劍,一式“剝甲分筋”,兩指透力,竟卸下長髮披肩老人一隻右臂。
長髮披肩老人狂噑一聲,身形搖晃踉艙。
須臾方才定住,面如死灰。
太行四劍倏然收住長劍,飄身退出丈外。
沈謙眼中露出一種神秘笑容,望著長髮披肩那人點點頭道:“你裝了假髮,就可瞞過在下雙眼嗎?”
五指一抓,老者滿頭長髮登時被抓了下來,露出一頭光溜溜,額頂兩排戒疤的禿驢。
這一來真象敗露。
那老僧冷汗如雨淌下,一種恐怖情緒襲湧全身。
只聽沈謙微笑道:“螳螂捕蟬在前,安知黃雀在後,你所行所為悉落在別人眼中,尚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人不知鬼不覺嗎?”
老僧顫聲道:“貧僧並無做下什麼錯事。”
沈謙面色一沉,壓低嗓音道:“寶相禪寺中數具屍體高懸樑上,你用偷天換日手法,偽裝已死,移屍替換俗裝,混淆旁人眼目,居心譎險,用意毒詐,你還強辯做什麼?”
那僧人一語不發,色如敗灰,身上冷汗漬透入體,眼中頓感一片黑暗
那僧人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偽裝還俗被沈謙揭穿,不禁色如敗灰,汗如雨下,神情如痴如呆。
半晌。
他才漸現神愴之色,黯然長嘆道:“善惡真偽本難辨,一場春夢枕黃梁,沈檀樾,你自以是,其實你鑄成大錯了。”
沈謙不禁一怔,道:“什麼?在下錯從何來?寶相禪寺毒計殘害十數條性命,人命關天,佛門子弟當不至如此?”
僧人慘然一下,道:“凡事豈可從表面論斷是非,唉!貧僧徒言無益,既然落在檀樾之手,生殺任憑處置!”
說後閉上雙目。
沈謙暗道:“韓廣耀狡譎險詐,武林巨惡,這僧人對韓廣耀手段狠辣,必有他不得已之處,真象未明,怎能妄下斷詞,我又未親眼目睹,莫非我錯怪了他?”
逐朗聲問道:“大師法號可否見告?”
“貧僧心印。”
沈謙不禁一怔,注視了心印一眼,仰面凝向夜空,似有祈忖思,面色肅然。
龐東豪與奚子彤等人,都不知沈謙為何如此神情,心頭大感困惑。
須臾。
沈謙長吁了一口氣,轉目望著那瘦長漢子,見他腿臂皮肉已蝕盡,化作了一灘血水,露出森森白骨,面色慘厲,噑叫出聲。
沈謙眉梢一皺,右手揚了揚。
立時一人奔了過去,一刀劈下,寒光閃處,屍分兩截。
心印覺久無動靜,心中甚為疑惑不解,不禁睜開眼來。
但見沈謙向自己微笑道:“心印大師,可否駕臨舍下一敍?”
心印緩緩啟齒道:“被擒之人,一切聽命。”
沈謙微微一笑,向奚子彤走了過去,低聲說了數句,便傳命手下清除屍跡。
奚子彤一躍而起,落在心印和尚身前,笑道:“老化子奉命帶路,和尚請!”
右手迅如電光石火般伸出,“咯”的一聲,按上心印被沈謙用“卸骨分筋”手法,卸下一隻右臂。
心印稱謝了一聲道:“貧僧隨後,檀樾先??吧!”
對沈謙這樣做法困惑不解,無奈身陷牢籠,不由自主,只好聽天由命。
奚子彤邁開身形向武侯祠走去,心印亦步亦趨,沈謙龐東豪同著群雄亦快步隨向心印身後走去。
沈謙與五個長衫厚履,氣宇雄偉的老叟說道:“五位都是望重西川的耆宿,在下勞動五位前來,目的在求五位明瞭在下並非私心自用主人。
目前江湖劫殺無日無之,西川未必能閉門卻掃,今宵之事險象已明,尚望五位轉知西川武林同道,不可為邪惡言詞煽惑,或沆瀣一氣,在下除惡務盡,甚難情法兼顧。”
五老叟面色一凜,同聲答道:“少俠所言甚是,老朽等何敢自私。”
星斗滿天,夜涼似水。
群雄電疾星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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