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說是隨意,可眾仙心裡明白,畢竟是在天界,再怎樣自由也不比在自己的寢殿。
白憐坐到師傅旁邊,卻是眼睛都瞪大了,此刻的師傅不但沒有像眾仙那般規規矩矩坐著,反倒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出一個軟榻,他的一半身子半躺著,動作悠閒自在。
“師傅,你這是在幹嗎?”白憐拉了拉他,小聲道。
雖然天后嘴上說讓大家隨意,可師傅也不用隨便成這樣吧!師傅這樣的容貌本就是一大焦點,如今這個姿勢,越發顯得慵懶豔麗。
“這個石凳坐著我不舒服。”白升閒懶懶道,“乖徒兒,你要不要也來一個?”
白憐慌忙搖頭。
“哎,為師果然不喜歡這樣的宴會。”
白憐正要說,竟然不喜歡,幹什麼還要來?忽然腦子裡什麼東西一閃,師傅該不會是因為自己才來的吧?
偷偷瞄了一眼對面的虞行,天后正跟著他說什麼,大致是說他為天界培養天兵天將勞苦功高,稱讚了幾句。
至始至終,虞行都是那麼淡淡的,話很少,除了回答了天后幾個字,視線卻是始終端詳著手上的酒盞。
天后說完,就吩咐一旁的仙俾,有人高聲吟唱了一句,“開席”
便有一個個高舉托盤的仙俾緩緩而來,在每個石桌上都放上一盤盤的仙果。
白憐盯著自己桌旁的似乎從來沒有見過的果子,還有旁邊一壺不知道是茶還是酒的銀質單耳壺。
眾仙顯然有些興奮,大聲的道謝。
白憐聽師傅道:“這些可都是好東西,你多吃點!”
白憐哦了一聲,想天界的東西,肯定都是好東西,盯著一顆櫻桃模樣的紅色果子,正準備用手去撿,就看見一雙銀質的筷子已經先她一步,想把那果子夾起來。
白憐望著筷子的主人,只見白升閒用筷子夾了一陣卻始終夾不起那顆果子,氣惱的又從手中變出一個小勺子,姿態優雅的舀起那顆鮮紅的果子。
末了,奇怪的看著她,“乖徒兒,你吃啊,看著為師做什麼?”
白憐嘴角抽搐,額頭一排黑線。
天宴因為是天后的壽宴,加上逢了百年一次的蟠桃宴,天帝天后大喜,下旨共舉行三天,與眾仙同樂。
因像這樣的大宴本就不多,眾仙興奮不已,加上平時本就很少進入天界,難得來一回,又是三天,眾仙友自是對彼此都熟絡起來。
原本還有些拘謹的眾仙,在酒過三巡後不由都放大了膽子,走來走去同其他仙友敬酒。
天界的酒皆是用仙果釀造,珍貴無比,這一桌也不過一壺。
白憐起初還以為是果汁,覺得很是好喝,就多喝了兩杯,直到師傅從一個變成兩個,再變成三個,她覺得腦子有些暈了。
白升閒本來只是覺得這仙果釀成的果酒對於凡人之軀的她來說自是上品,哪知她竟如此不濟,才喝了那麼一點,就開始搖搖晃晃了,竟還大庭廣眾的對自己動手動腳。
他這才明白她該不會是喝醉了。
白憐看著師傅的腦袋不停的在自己眼前晃悠,覺得很是眼花,於是伸手想幫他扶正,嘴裡還喃喃道:“師傅,你別一直動啊,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殊不知哪裡是白升閒在動,明明是她自己有些醉了。
坐在鳳太子妃身旁正無精打采的鳳十四,同樣喝的有些暈乎乎了,抬眼竟然看見白憐就坐在不遠處,一時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似乎忘了自己是在哪裡,藤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鳳太子妃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本就性子活躍,加上今日難得如此開心,見她搖搖晃晃往下方走,只是叮囑了她小心別摔著,並未阻止。
而白憐被白升閒像哄小孩子一般強制安放在自己的軟榻上,想讓她休息一下,哪知平日就不聽他這個師傅話的白憐,此刻喝了酒更是糟糕,雖然動作沒有抗拒,竟然趁著自己把她按到軟榻上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摸完了又開始胡說八道:“姐姐,你好漂亮啊?而且,面板好好啊。比我的還好!姐姐你叫什麼名字?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這種蹩腳的搭訕藉口,此刻聽在白升閒耳中,又好笑又好氣,半天才明白過來自己竟被自己的徒兒調戲了!這普天之下,她還是第一個說了這些話,甚至摸了自己的臉,自己不但不能發火,還得安撫的人。
不過,心裡卻是跟吃了蜜一般的甜。
萬萬年的獨自生活,從沒想過自己身邊會突然多了一個人,還是一介凡人。要是以前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