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土地。陝西地區是明朝西北的邊防地區,駐在這裡的明皇室藩王貴族,佔據了大量田地,攫括巨大的財富,宗王以下,各地官僚地主同樣佔有大量土地,僅韓城佔有萬畝田的大地主就有數十百人,廣大農民幾乎沒有土地。再加上這一地區農業生產落後,連年饑荒,遭受地主、官府和軍官壓榨的百姓,更加斷絕了生路。陝北的延安、慶陽一帶,民間採摘山間的蓬草和樹皮作食物充飢,甚至挖掘山裡一種叫做青葉的石塊來充飢,吃下後即腹脹而死。
現在北方的農民是沒有活路了,所以才揭竿而起,你到我鄧家為何如此支援你,那是看到明朝將亡,天下百姓即將生靈塗炭,再有女真於關外虎視眈眈,眼下能力挽狂瀾者或許只有你李開陽一人,不要以為我鄧家只是牟利,要知道我的祖先可是鄧子龍,我鄧家如此無條件的支援你,何嘗不是為了天下的百姓。可是你在朝鮮這次發行的債卷,實在是斂財之舉,只看到短期效應,我問你按債卷這樣的形勢發展,估計要多少年本息加在一起才能趕上現在的市值。
農民將錢花了是為了得到土地,你可以讓他們無限期的等下去麼,那樣你將失信於民,試問誰還會將子弟送到你的軍隊當中。就是你軍隊中計程車兵恐怕也是用自己積攢的銀子購買債卷吧,他們買是為了有一天退役後,能有一塊容身之所,你這樣做無疑是要失信於士兵,為了這幾千萬兩銀子,至於麼,你要是真的缺,儘管說出來,這些銀子我鄧家還不當回事?元度啊,你什麼時候這樣缺乏遠見呢?”
鄧希賢神色十分肅穆的對我說道,一反常態,看著他隱藏在臉上肥肉之後精光閃閃的眸子,我背後冷汗直流。一時的順利和不敗的戰績可能讓我衝昏了頭腦,再有我本來就是一個獸醫,缺乏長遠目標,更缺乏治世的經驗,從前很多事大多是憑著運氣,和超前於人的“預感”,可是在真正面對危機時又時常手忙腳亂,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算是上天對我的眷顧。
像鄧家這樣的大財閥,不同於張海潮這樣靠著我的政策一夜致富的暴發戶,也不同於李復覺這樣的政客和商人,鄧家在中原立足百年以上,家世雄厚,所看的絕對不是眼前的小利。可以說鄧家和我的合作一方面有鄧希晨的原因,但是那不過是一個契機,真正的原因還是鄧家在做政治投資,而鄧家背後所所連線的江南各大望族世家絕對不在少數,否則口氣不會如此大,聯想到以往數次軍事行動,鄧家在資金上都給予了巨大的支援,答案呼之欲出,我怎麼這麼蠢啊,到現在才明白,以前還以為自己聰明,能說動鄧家,估計不光是鄧家,就是張海潮也和這些商業集團和利益早就聯合在一起,他的角色可能是更像一個買辦。
這是我和鄧希賢第一次如此對話,想到鄧家背後所代表的龐大的利益集團,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鄧希賢選擇在這時警告我,看來我這次債捲髮行確實漏洞很大,隱憂更大。
“希賢大哥,當初小弟出售債卷時,其實並沒有想純以白銀償還,我的初衷其實是想變相的出賣北方的土地,這些土地被打下來卻荒蕪在那裡未免可惜,可是若是單以政府的行為組織移民,這筆負擔已經越來越大,隨著移民人數的不斷增加,每月這筆銀子都不在少數。債卷無疑可以刺激那些已經在朝鮮站住腳的移民絕續向北方遷移,這樣對將來北方的開發和防衛都是有很多好處的。”
在鄧希賢的壓力下,我不得不說出自己的初衷,是的我發行債卷的主要目的就是以此方式促進一次大的移民,這是當時被錢逼得沒辦法的時候靈機一動想到的,雖然當時還不知道鄧家有如此雄厚的背景和龐大的資金,但是我的潛意識當中是想在涉及軍隊改革這樣大的事情時減少這些大財閥的影子,畢竟軍隊才是國家的根本,若是軍隊也和這些財閥拉扯不清,那麼將來很有可能變成某些財閥的私人武裝。這是很可怕的,恐怕鄧家及其背後的江南財閥正是這樣希望的,想一想擁有朝鮮這樣一支龐大的裝備精良的軍隊,即使將來時局有變,那麼他們也有一條退路。
再有就是我對商業的支援態度,估計也讓這些人蠢蠢欲動,畢竟在明朝還是抑制商業的,商人儘管有錢但是沒有地位,所以官商勾結的事情才屢見不鮮。商人這個特定的階級已經形成一種意識,這絕對是政治投資。
“元度,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你有沒有想到,原則上借了錢是應該還錢的,你以土地償還本身就說明失信了,還有土地和土地是不同的,平原的土地和山上的土地、都是不同的,你以何種標準來衡量這些土地的價值呢?所以到償還的時候就會有麻煩的!另外債捲到現在能炒得這麼高,這其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