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二人在雁鳴山已逗留了多日,這些日子過得實在舒適,難免會讓人心生眷戀,掐指算著日子,蘇雲盡臉上的笑容不再似前幾日那般絢爛,林沉淵更不用說,本來愉悅的心情隨著蘇雲盡與裘敵成親之期越來越近而變得格外沉重,但轉念想到那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住進蒼月教,沉重的心情中又免不了帶著些期盼。
這日晨間二人剛剛用過早飯,他的一名死士跑了進來,那人掃了蘇雲盡一眼,對著林沉淵恭敬一拜,“公子,裘敵在外求見。”
林沉淵點點頭也未言語,那人出去後他閉上眼眸思索著教中之事,片刻之後風塵僕僕的裘敵走了進來。
雲盡見他身上衣物髒亂難辨,猜想他應是馬不停蹄趕到此處的,與裘敵相視一笑,她在心中暗道:“林沉淵還真是過分,不管怎樣自己名義上都是裘敵未過門的新婦,雖然是假結婚,但別人又怎知其中細處,雁鳴山上被他安排了眾多蒼月教的人,如今他又帶著自己在山上同行同住這麼長時間,這不是明著給裘敵戴綠帽子麼。”
倚在榻上的林沉淵仍未睜眼,只是淡淡地開口道:“教中之事如何?”
“回公子,教中/共死了二十七人,皆是死在碎骨掌之下。”
“可有其他線索?”
“沒有。”
眉頭微皺,過了片刻林沉淵才睜眼看向裘敵,“去準備一下,未時啟程。”
裘敵離開後,蘇雲盡連忙挨在他身邊坐好,不捨之情展露無遺,“你要送我回天水門了?”
笑著將她拉進懷中,唇在她耳邊摩挲,“你不願離開這裡,想天天與我一起過這樣的日子,對不對?”
她想點頭最後卻只輕輕搖了下頭,這種日子只是她心中不切實際的奢望,想又能怎樣不想又能怎樣,雲盡抬頭認真地看著他,“蒼月教出了什麼事?怎麼會死那麼多人?”
唇邊露出一抹苦笑,盯了她片刻之後他臉上的表情又變得釋然,“沒什麼,就是武林大會結束前一日有人在晚間偷偷潛入了教裡。”
想到剛才裘敵之言,雲盡心中隱隱透著不安,“那人用的是碎骨掌,會不會和三年前你在皇宮中遇到的是同一個人。”
林沉淵點點頭,“碎骨掌在江湖中失傳已久,那掌法又很是邪門,能練成者少之又少,所以必是同一人。”
“這個人對你來說非常棘手,是不是?”
眉心微微蹙起,手指無意識地在她腰間徘徊,“我一直在查這個人,卻始終毫無頭緒。”
“沉淵,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為你做些什麼。”
摟緊她腰身,瑩亮眼眸中閃著些期盼,“你可以試著想一想吐斯沐將你擄走以後的事情,以及混靈珠的下落。”
她抬頭,眼中帶著些執拗,“你說你不想要混靈珠的,你說過只要我待在你身邊讓你不必憂心寶藏之事即可。”
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他笑著問道:“蘇雲盡,那日你說你愛我,可是真話?”
看到她點頭,他又續道:“找混靈珠是為了你,我只是怕你以後見不到我會傷心。”
疑惑地盯著他的眼睛,雲盡不解地道:“沉淵,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真的聽不懂,只要你願意我怎麼可能會見不到你。”
說完她忽然又臉色大變,“難道你,根本就沒有把握,沒有把握可以奪得這萬里江山?”
他搖頭,笑容裡已帶上了無奈,“你不懂,有些事情也許你永遠都不會懂。”
伸手輕撫他臉頰,雲盡主動將唇壓上他的,她不懂的東西太多,可是至少她懂得此刻應該擁緊這個只屬於她一個人的林沉淵。
收拾好一切後一行人在當日下午離開了雁鳴山,一路上林沉淵對雲盡依舊疼愛嬌寵,她卻在心裡想著只怕這種日子以後都不會再有,因此也倍加珍惜起現在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經過十幾天的長途跋涉,風塵僕僕的眾人終於抵達了天水門,此日恰好是蘇令武出關之期,因此門中弟子全都聚在廳中等著聆聽師傅教誨。
蘇雲盡焦急的目光在廳中轉了一圈,看到蕭月明生龍活虎地站在大師兄身旁時,臉上露出一個放心而滿足的笑容,懸了多時的心也終於在此刻安定下來。
回她一個暖意十足的微笑,蕭月明眼光一轉看向她身旁的林沉淵,明亮眼眸裡帶著些挑釁的味道,林沉淵唇邊勾起一絲淺笑,殺氣騰騰的黑眸亦不甘示弱地與他對視。
蘇雲盡手足無措地看著二人凌厲眼神中殺意越聚越多,當著門中眾人她又不便勸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