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已經不能陪在她身邊,可是正澤哥這麼多年的痴心守護,尤其是她流產後這兩年無微不至的關懷,她終於情不自禁地心動。
她也說沒想到徐小姐會幫她,她一直以為她會恨自己,卻不想在自己最困擾的時候她會伸出援手,她萬分感激,因此瞞著正澤哥也要來FLY這一趟。
她說完後拿出一張結婚請柬遞給徐小姐,神色間有幾分羞赧:
“正澤哥一直不讓我告訴你,他大概是覺得你心裡會不舒服吧,可是我想既然你會這樣幫我,應該是真正地放下了,況且我真地想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找到了我的幸福,也謝謝你不計前嫌幫我,所以起霏,我正式邀請你參加我和正澤哥的婚禮。”
江小姐情真意切,徐小姐卻是神色錯愕,只盯著那大紅喜帖,片刻後才冷然下來,哼一聲:
“江以夏,你不覺得你們欺人太甚了嗎?”
江小姐有些侷促,那一張請柬拿在手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不高興嗎,我看到記者會還以為”她嚅囁了幾聲,終於只說出一句,“對不起,我唐突了。”
她低頭咬唇,露一段粉頸雪白光潔,那模樣真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徐小姐一聲笑出來:
“江小姐,我們早撕破臉了,你在我面前裝有什麼用,你這樣子應該做給你的正澤哥看,他看到了才會為你不擇手段。”
她再不說話了,徐小姐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FLY再落魄也不會接你這單生意的,請回吧。”
她臉上漲紅,只默默將請柬放在桌上便起身離開了,徐小姐這才慢慢抓起那張請柬,請柬的底紋是他們兩人的婚紗照,他的沉穩俊朗,她的溫柔端麗,多麼般配的一對,多麼恩愛的一對,即使這樣的般配是奪取了別人的幸福;即使這樣的恩愛是踐踏著別人的尊嚴,她看向那一對新人的名字,周正澤、江以夏,江以夏、周正澤——
那燙紅鎏金的卡片在她手上慢慢揉捏成團,她到底是個俗人,到底有一顆凡心,她也想熄滅心中的那一堆火,可是他們步步緊逼如同風吹油潑,只越來越盛越來越盛,熊熊烈焰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燒盡了。
婚禮定在郊外的一所教堂,時間就在次日,原來他這段時間在忙他和江以夏的婚禮,自然不會搭理她,徐小姐還有最後一點指望,再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只說了一句話:
“只對邵唐高抬貴手,我走,行嗎?”
那邊很久不說話,只有隱約的呼吸聲,她再問一句:
“行嗎?”
他的聲音終於傳過來,淡淡的彷彿浮在酒杯裡的冰塊,他說:
“不夠。”
最後一個電話,她用盡了最後一點卑微。
周正澤永遠這般勝券在握,他一邊緩緩瓦解她的根基,一邊秘密舉行他的婚禮,他大概篤定不會出一點紕漏,可是他忘記了,他一直都叫她蛇蠍女人,既然她永遠都只是蛇蠍的女配角,那麼自然會做蛇蠍女配該做的事。
那天晚上下了一場雨,次日陽光很好,天空碧藍如洗,空氣中有淡淡的青草香,真是難得的好天氣,連日曆都說這天宜嫁娶,自然是好日子,周正澤終於娶到江以夏這一天,當然會挑這樣一個好日子。
因為這個婚禮並沒有對外界公開,雙方大概只請了自家親朋好友,來的人並不多,然而畢竟是周家娶媳婦,各種細節也是很講究的,單是教堂裡教堂外的玫瑰就鋪成了花海,花瓣紛飛,甜香瀰漫,襯著綴滿爬山虎新綠葉子的古舊教堂,唯美得如同童話世界一般。
徐小姐到的時間有點晚,賓客入場的喧囂已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坐進去觀禮了,只有教堂外綠樹成蔭花海如夢,風拂過,花瓣片片如雪,婚禮即將開始的樂章悠揚傳出來,碧綠草坪上的每一根嫩芽兒彷彿都含著鮮活的喜氣,可是卻有寸長的鞋跟冷冷踩過,將那些精神抖擻的草尖一步一步都踩踏下去了。
那雙高跟鞋不緊不慢地踏著嫵媚步子一直停在大門前,教堂有些年頭了,大門也不靈活,推開來還有嘎的一聲響,聲音低沉詭異,彷彿是優美唱片陡然卡了帶,只讓所有人都回過頭去。
大門緩緩推開,那個美麗神聖的世界便這樣跌入眼簾——賓客齊整坐在兩旁長椅上見證祝福,神父站在婚禮臺上神色肅穆,挺拔俊朗的新郎在神父左手邊虔誠期待,聖像靜默,玫瑰幽香,陽光透過高高的玻璃窗落下明亮的格子,小教堂中光影交替明暗有界,彷彿將這一切定格成了一張黑白畫,去盡浮世鉛華,只剩這一個永恆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