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亂麻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男人沉穩的聲音:
“以夏,怎麼回事?”
那是這段時間熟到不能再熟,恨到不能再恨的一個聲音,面前的江以夏微微一怔,喊了他一聲,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正澤哥,你來了。”
腳步聲從徐起霏身邊鏗鏘掠過,那人停在她們前面,眉頭微皺,帶著幾分冷意的目光往她這邊打量了幾眼。
這是讓人一目瞭然的場景——氣勢凌人的徐起霏小姐,柔弱無助的江以夏妹妹,還有她懷中那被徐某人嚇得哇哇大哭的小孩子,偶像劇中典型的萬惡女配欺負善良女主的戲碼,便是從不看肥皂劇的某人也想象得到剛剛發生過什麼事了,所以他周公子來得正是時候,正好英雄救美懲惡揚善!
此刻那周某人眉峰壓低,看到徐起霏身上來的一雙眼睛隱隱泛著銳利的寒意,其實這幾次交手,她見得更多的是他眼中那一抹成竹在胸的笑,反而忘記了這樣銳利的一種眼神,饒是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此刻心裡不自禁也有些發怵。
他並不詢問她,只轉頭去問江以夏:
“她來這裡幹什麼?”
江以夏見著氣場不對,連忙出聲打圓場:
“正澤哥,徐小姐只是過來和我說點事,我們隨便聊了幾句,我這裡還要等一個學生家長,要不你先去車上等一等我吧。”
他似乎有話要說出口,卻終於給江以夏面子沒有發作,只點點頭便要走,這時卻聽見徐起霏開口了:
“江以夏,我說了,不要你多管閒事,你也不要再惺惺作態了!”
他的腳步立刻頓住,回頭,眼睛微眯。
江以夏連連向她使眼色,徐起霏只是冷笑:
“江以夏,你這副樣子到底做給誰看?這姓周的為了不要我打攪你,幾次三番對付我,陪酒吃飯栽贓誣陷什麼手段都用盡了,我不信你一點都不知道!你們兩個一唱一和演大戲,虧得磊磊那傻瓜還認為你會真心幫我!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你實在沒必要再做出這副樣子去顯示你多麼大方多麼善良,我看著真覺得——噁心!”
18逼入絕路
她那句話說出口,空氣中的氛圍陡然變味了,周正澤回身,往她面前踏了一步,他身高腿長,在她面前一站便有居高臨下的壓迫感兜頭罩下,那一雙桃花眼微垂睨著她,如有凍風吹過似的,戲謔的笑完全消失了,隱隱浮起了一層冰殼,那薄薄的冰層蔓延開去,就連語氣中似乎都透出了森森寒意:
“徐小姐,請你注意自己的態度和方式,沒有誰有義務承擔你的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她穩住心神沒有在那樣的壓迫感之下後退一步,怒極反笑起來,“如果無理取鬧是對付你的唯一辦法,那我就是在無理取鬧,我就是看不慣江以夏的虛偽做作,我就是要說出來,你周正澤還能怎麼樣,你權大勢大隻手遮天,現在連我說句話也要干涉了嗎?”
“徐小姐,你我有什麼恩怨歡迎你隨時到周氏來找我,也歡迎你採取其它任何方式來解決,但是,我再說一次,請不要再招惹以夏!”他眼光閃爍,帶著幾分一望便明的威脅,自然是提醒著她還有把柄在他手上了。
她同樣知道哪裡能踩到他的痛處,冷笑出聲:
“周公子雷霆手段,我這樣的小人物還能有什麼解決方式?如果說真有方法,那也只剩下每天來找江小姐聊聊天這一條路了吧。”
他臉色一剎那間更是暗沉,江以夏從來熟悉他,知他便是商場的波詭雲譎中也向來是從容不迫含笑應對,哪裡會有如此神色,她心下也暗暗吃驚,立刻去推他,慌忙說道:
“正澤哥,你去開車,我們現在就走,我讓同事幫我等小天的媽媽,你先去開車。”
他站著沒動,眼光一直停留在面前的女人身上,寒霜雪氣般的凜冽,徐起霏咬著牙和他對視,江以夏真怕他們會再吵起來,立刻將手上的小孩子交到同事手上叮嚀了幾句,然後擋在他面前一直說話,他看到她面孔上急出來那一片紅暈,終於先退一步不再糾纏下去,一聲不吭拉著她轉身離去。
所謂先退一步,那也只是他在江以夏面前做出來的樣子罷了,他有他的處事方式,不會直接和她衝突掉了身價,徐起霏當晚便接到了周氏代表律師打過來的電話,約她第二天面談,面談的內容自然是從法律的角度逼她做出離開或者應訴的選擇,姓周的果然還是採取這一招了!要應訴的話周氏那邊人證物證都有,她勝訴的機率幾乎為零,非但如此,到最後還會由她來承擔高昂的法律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