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的印象不錯,而且這又是公事,我便一口答應下來。我左想右想卻也想不出新開發了哪家,在哪個區域,看來我是真的脫離正道太久了,上班也是人在心不在的,只好讓羅莎把這一年裡新開發客戶的列表拿給我看。
羅莎很快敲門進來。
我翻著報表,問:“有哪家是超了墊資時間的?”
“嗯?”羅莎楞了楞,“上半年的都全收回了,下半年的,也都在期限內。”
嗯?這回輪到我要楞了。“哦,那你先出去工作吧。”
我細細地把報表研究了一次,的確是都執行良好。像斐櫻那樣工作認真的人,怎麼也會看錯資料?我研究了好幾遍語氣,才附上報表把E…mail發過去給她。
斐櫻很快回復過來:童經理今晚有空嗎,一起吃頓飯?
我再一次楞了,這是什麼狀況?不過仍舊禮貌地回過去:好的,地點斐經理來選吧。
吃飯的時候,斐櫻跟我說,公司的資金不足,海外區域的墊資面和量都太大了,而且這狀況已經持續兩個月了。
我遞到一半的筷子僵在半當中,又緩緩地收回去。雖然我不管海外線,但這麼大的情況,他竟然一點也沒讓我知道!抑或是我根本沒留心公司的事?越來越不在狀態了我放下筷子,輕蹙著眉頭問:“陸董怎麼說?”
“我兩月前已經報告過一次,上月也報告過一次,他只說知道了並沒再說其他。”斐櫻看看我,眉間已有摺痕,“這月是年底了,如果資金面還沒好轉,我怕年終獎和雙糧的都會有問題。”
我啞然,已經到這麼嚴重的地步了
“陸董昨天臨急出差了,我聯絡不上他,我想童經理應該可以幫我這個忙。”
我點頭,沒有別的言語。
晚上我躺在床上等陸子期的電話,朦朦朧朧地睡著了。後來做夢夢醒了,一看手錶,九點十分。按亮了手機螢幕,靜悄悄的,沒有資訊或者未接來電。我摩挲著手機按鍵,心裡想著要不要給陸子期電話,鈴聲就突然而至了。
“悠悠。”陸子期的聲音裡有濃濃的疲倦,“吵醒你了吧?”
“沒。”我的聲音很輕,“睡了一覺,剛醒過來,今晚怕又要到很晚才能睡得著了。”
“哦,我都忘記算時差了。”陸子期的聲音輕柔起來,或許是在嘴角含了絲笑。
“悠悠。”
“嗯?”
陸子期叫了我之後,便沒說話了。我倆握著電話沉默,我原本緊張的心緩緩安靜下來,柔軟得一撫便能抹出水來。
“我想你了。”
“悠悠,我想你。”
我們同時開口,說著同一句想念對方的話。
我微微笑了,“公司的事怎麼不和我說?好歹我是銷售部經理。”
“斐櫻如何表述的,你先跟我說一遍。”
“你怎麼就說是財務部經理找我說的,難道不可以我自己查出問題來?”
陸子期在那頭微微哼了一聲,不知道是嘆氣還是微笑。
我一直以為就算我看不見他,但聽著他的聲音,也能猜得出他的的表情和動作,我自問對他如此熟悉。可是此刻我卻猜不透,是之前都太風平浪靜,花月美好了嗎?
“最近我的開會,你哪次不是神遊天外?我不點穿你罷了。你下面的人給你這麼賣力地維持著銷售部的良好業績,也算是你管教有方。”
他的語調輕快,我想應該是微微笑著說的。按斐櫻的說法,資金面是挺緊張的,連發年末工資都成問題;可他卻還是這麼輕鬆的語調,是不想讓我擔心嗎?“公司的事究竟到什麼程度了?你現在在哪?”
“我現在在美國,我爸那。”陸子期頓了下,接著說:“昨天喝得多了,後來睡著了,就忘記給你電話了。後來做了個夢,夢見你趴在我床邊一直看著,然後小小聲地對我說情話,小蜜蜂嗡嗡叫地繞在我耳邊,於是我就醒了。所以醒過來第一時間給你撥電話過去。”
我不被他的話打擾,堅持問道:“公司的事究竟怎麼了。”
電話裡又靜下來。
我沒有說話,只等著陸子期跟我說。
電話線傳播著我倆細細的呼吸聲。
“現在年末,變動總是會大點的。”陸子期終於說。
“但斐經理說現在的資金連年終獎的發放也會有影響,到這麼嚴重的地步了嗎?”我有點激動,不滿他的輕描淡寫的態度。
“之前政府出臺了一些對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