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解,道:“金姑娘說的哪裡話?”
正這時,譚中柳也落了後面與他們,插話道:“們說什麼?算一個。哎,牽牽一進家門,身邊就沒的容身之處了,怎麼擠都擠不進去。”邊說著,皺著眉頭苦惱不已。
展涼顏再次向梅牽衣望了過去,家圍中間,她巧笑倩兮,不由得便欣慰笑了。牽衣有家,她很幸福。可同時,他又心底深深地自責,當初牽衣為他拋棄了這樣的幸福,卻從他那裡得到遍體鱗傷。牽衣當初若有恨,那恨該到多深才可比擬啊。若無恨,那她的愛,又有多深?
牽衣,曾那麼愛,真的全部都能放下,真的能再愛上譚中柳嗎?
牽衣,若知道是,會愛嗎?還是恨呢?
牽衣,可不可以,還有一點點愛呢?
展涼顏知道現揪著當初的痛苦和牽衣當初的愛都毫無意義,他應該努力的是現,盡他一切可能彌補牽衣,這才是他應該做的。可是,那無盡的悔恨卻總時不時地抬頭,譴責著他當初的無情。他想,只有這一生親眼看著牽衣幸福地生活,幸福地變老,然後幸福地死去,或許他的心才能稍稍平靜一些。
金雨朵循著他的視線,也跟著看了梅牽衣一眼,回過頭來看著他。他一貫沉靜的面色,此際卻是嘴角微翹,暖笑如春。
她心中陡然一驚,瞬間了悟。他他愛的是牽牽呀!
為什麼?金雨朵心裡混亂極了,竟隱隱夾雜著委屈。回頭瞥了一眼梅疏凝,梅疏凝跟父母身邊,明明都插不上幾句話,卻偏趕著時不時地他們的笑談中接上一句話來,就為逗妹妹開心。她愛表哥。可是,當知道有把她排牽牽前面時,縱使這個不是她愛的,她也有驚喜,極感動,極喜歡。但如今,這個說她是世上最好的姑娘,該值得最好的的,這個曾說最愛她的,轉身之間,也愛上了牽牽。
洗塵宴過後,梅牽衣梅夫的監督下,好好地歇了一覺。吃飽睡足了,她伸了伸懶腰,穿過落花小院,夕陽斜斜地穿過高大的繁枝茂葉,跟灑了金粉一樣。她抬手接著那細碎的金粉影子,再走過紫藤走廊,亭臺雨池,最後花廳裡找到了正喝茶說話的梅青玄夫婦。
梅青玄夫婦正商量著退隱江湖。
梅牽衣微微愣了愣,原準備邁進門檻的腳直覺地又縮了回來。只聽梅青玄道:“如今江湖那幫兔崽子們,非咬著的牽牽不放。怕就怕就算真的退出江湖,也退不出這些是非啊。”
梅夫道:“這倒也是。即便退出了,牽牽也是要嫁的,那武林山莊好看那譚中柳是真心疼牽牽的。若牽牽嫁過去了,他真能願意隨著牽牽與楚鳳歌一起,遊蕩江湖,這倒是好事一樁。有他們倆牽牽身邊,江湖也沒敢對牽牽怎樣。”
梅青玄哈哈笑了起來,道:“所以,小果兒,們這到底是退,還是不退?”
梅夫道:“退不退都一樣,青玄哥決定就好。”
梅青玄道:“這不又回到原點了?”
二都笑了笑,然後是安靜的瓷器輕碰的聲音。梅牽衣正考慮著是不是可以走出去了,忽然,一張臉放大了面前。梅牽衣嚇得連連退後兩步,才驚魂未定地捂著胸口,抬頭瞪著她的活寶爹爹,道:“爹,嚇到了!”
梅青玄笑得很誇張,捻著上唇短短的髭鬚,道:“喲,牽牽的膽子變小了。來來來,正好到爹這兒來,爹牽牽,不要怕。”
梅牽衣把手放進他掌心,跟著邁進了門檻,梅夫正站廳裡,看著他們這一對父女,溫婉地笑著。
梅牽衣明知故問道:“剛才聽爹和娘說要退出江湖?為什麼?”
梅青玄又坐回了椅子,端著茶慢慢喝著,道:“江湖是非多,爹的寶貝牽牽不能給他們受委屈。”
梅牽衣道:“爹,們不也說了,退出江湖解決不了問題。他們非咬著不放,們就算是退出江湖,他們也不會放過的。”
梅青玄喝了一口茶後,把茶杯放下,與梅夫對視一眼,將梅牽衣拉到了他跟前。“若是不退出,牽牽想怎樣能打消他們的猜忌?”
梅牽衣道:“謠言不攻自破。自過的日子,他們要敢來惹,也絕不讓他們好過,要他們知道,有些話是不能隨便亂說,有些是不能隨便敢惹的。”
梅青玄嘆了一口氣,看著她,最後笑道:“看來牽牽是不同意退出江湖的。小果兒,那咱們就聽牽牽的吧。”
退出江湖如今對他們而言根本不現實,爹孃也知道,但卻仍想這麼做。抬頭望著藏青色的天幕,日頭已沉。梅牽衣忽然想到,對於現的情況,爹孃想到的只有退出江湖以避開,卻從頭到尾都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