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很好不是?那些辛苦都沒有白受,這是好事。但此刻看著他傷感回憶的模樣,她竟也跟著覺得,那該是一件不好的事。心裡閃過不好的念頭,頭也緊跟著隱隱發脹起來。
果然,展涼顏沉默許久後,終於又開口了。他道:“我以前一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後來才想明白是朵朵代替了我”
他言語極輕、極輕,落在水面連漣漪都不會出現的輕。可是梅牽衣卻意外自己能很清楚地能看到,在他心裡,極重、極重。
她忍不住去想,朵朵之於他,到底是什麼?
想了半天,自覺是在無聊多管閒事。現在聽到他和朵朵的事情,頂多就是能讓她更釋懷。朵朵和他,在他心裡已經是密不可分了。當初是她硬要湊上去插那一腳,活該被拋棄。她當初那麼狠心地對待他心中的“朵朵”活該被殺。
話雖如此,心中卻仍不免有著隱痛。兩相沉默,各想著心事。最後,梅牽衣拍拍頭,覺得自己這想法要不得,忍不住開口問道:“也許她並沒有死。要不,你跟我多說一些她的特徵,等回了金陵,我讓我爹和舅舅幫你找找,他們在金陵路數人廣,說不定能有點希望。”
展涼顏回過頭來看著她,那偏棕色的眼眸,此刻幽暗得極深極深,說不出是欣慰,還是痛苦。最後,他搖搖頭,輕輕道:“不用了。”
這對話終止於梅牽衣把旁邊几案上的一整壺茶全部喝完,當看著那光光的壺底,她忽然對問素的話有了真實的感觸。
她真的命不久矣了。
展涼顏見她愣愣地盯著茶壺,伸手從她手裡拿了過來。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淡淡一句,“我去倒水”,然後起身往船尾去了。
梅牽衣望著他的背影,伸手摸摸胸口。開始止不住地去懷疑,他真的能救她嗎?問素說她頂多只能撐七天,那是頂多,七天之內,他能有把握帶她去到他想去的地方,然後能及時調出解藥救她嗎?
展涼顏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她這一副心思重重的模樣,把茶壺交到她手裡。梅牽衣無意識地接了過來,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