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道:“牽衣,你好好去療傷,我會在金陵等你。等你回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你說要在狂人谷陪義父,或者四海遨遊,你都已經代我決定了,你去哪裡,我都跟著你,所以,你不能拋下我。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分開,好不好?”
梅牽衣偎在他懷裡,紅紅的臉頰,眼裡水汪汪的,甜甜笑著點頭,也一點都不在乎周圍的人怎麼看她。好在眾人也都知道他們是一對愛侶,如今近乎於生離死別,也都秉著寬容的心,理解著他們忘形的親熱。
“所以,牽衣,無論如何,你都要安全回來。以後再不要做這種傻事了,有什麼事,跟譚二哥說。”
梅牽衣點著頭,心裡卻想著,以後也沒機會給她做傻事啦。現在他們家的危機都解除了,烏雲散盡,她比誰都輕鬆自在。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話離情,金家梅家的人,以及楚鳳歌都搶著跟梅牽衣叮囑一番,最後還是問素提醒“現在對牽衣而言,時間就是生命”,眾人這才放過了她。
“牽衣妹子,我真羨慕你。如今親見你的傳聞,才知這世界,果然變化很大。”
臨別時,餘夫人忽然在她耳邊說了這麼一句,梅牽衣愣了愣,卻見她已經笑盈盈地轉過頭去,與別人說話了。
梅牽衣一直到離開廬山都仍是止不住地去想餘夫人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策馬疾行,鈴鐺聲聲,濺起青草連土,當一個念頭浮上意識時,她陡然一驚,幾乎落馬。
跟在她斜後方的展涼顏眼疾手快,迅速插上,牽著她的韁繩一抖,放慢馬速。“牽衣,當心。”放慢速度,兩騎並轡,展涼顏看了她一眼,問:“你在想什麼?”
梅牽衣連連搖頭否認,道:“沒有。”
太不可思議了!梅牽衣驚魂未定,為自己的想法驚訝不止。可能嗎?餘夫人也是從未來來的?
展涼顏側首看著她,啟唇緩緩說道:“有一種蝮蛇,黃褐色,頭頂有白紋,頸項有綠圈,極具毒性。”
梅牽衣聽到這個,勉強捉回了心神,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意思。只聽他繼續說道:“取蛇血蛇毒,在水中化成極稀薄的溶液,再與霧茶樹汁相混合,最後將水分蒸乾,凝結成香,其實,可以起名‘龍涎茶香’,但靈嬰樓裡叫它‘水木二行香’。”
梅牽衣受教地點點頭,已經明白他想說什麼了。
“蝮蛇被開腹,蛇血蛇毒隨著瀑布衝下,若有人將之吸入體內,這種輕微毒素其實沒有一點影響,所以,問素就算能診斷出來,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狂人谷中,原本就藥毒難分。但若體內積有這些毒素的人再聞到霧茶樹的香味,那就與‘木水二行香’的毒效果一樣,能讓人內力流失。而廬山上,霧茶樹並不少見。”
梅牽衣恍然大悟,瞪大眼睛望著他,道:“你是說,我義父所中的毒,就是靈嬰樓的‘水木二行香’?”
展涼顏愣了愣,看著她,忽然笑了,對她這睜眼說瞎話的回答不置一詞。梅牽衣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心虛,察覺到他好像是知道了很麼,也不再多說什麼,想了想,問道:“展涼顏,我問你,靈嬰樓是不是真的懂時空穿梭的法門?”
展涼顏深深凝望著她,那眼神裡不再有任何疑慮,道:“鐘山之上,牽衣極力否認時空穿梭是不可能之術,怎麼如今反而懷疑了?”
梅牽衣忽然極想了解靈嬰樓研究的時空穿梭是怎麼回事。莫非靈嬰樓真有時空穿梭之術?不然,怎麼她從未來回來了,餘夫人好像也是從未來來的,是不是可以解釋,真的有這個法門,而且,啟動這法門的,還不止一兩個人?
“牽衣,你怎麼一點都不好奇,我到底要帶你去哪裡?”
梅牽衣回過神來,才發現展涼顏已經下馬了,而她也正無意識地跟著下馬,面前一條銀白大江,前面渡口栽著一個小石碑,上書“潯陽”二字。她這才意識到,雖然不甘願被展涼顏牽著走,但是,對於他開口說能救她,她就深信不疑。
想到這一層,她有些懊惱自己失了警惕,口氣不善道:“反正最壞不過就是死唔”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展涼顏突然冷眼掃過來,嚇得她不知不覺就噤聲了,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愣了愣,隨即瞪眼,用力一推,推開他,重重地哼了一聲,道:“你管我說什麼不說什麼?”
忽然,展涼顏眸中冷光閃過,只那一瞬間,她也看得分明。梅牽衣心中一凜,這是他意識到危險時的反應。她豎起耳朵注意著周遭的情況,的確察覺到有人跟蹤。正想細看是什麼人時,展涼顏卻不在意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