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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自己生去,離她遠點!”
“生孩子,你不配!”
“啊——”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獅子吼,隨著這一聲吼,他胸中之血又往上湧來,多少血霧咳出他已經不在意了,身體能否承受得住,早就不在他思考範圍之內。
打鬥正酣的眾人被這一聲獅子吼吼得愣了愣,手中招式稍稍慢了半拍。但只這半拍,一切都做了改變。
他奔跑的身子突然飛了起來,像是渾身煞氣終於找到了一個出口。他鷹爪直抓向正襲擊梅牽衣的那人的咽喉,然後指鉗用力,“喀嚓”一聲,生生扭斷了那人的脖子;同時,他伸腳一勾,將那要掉落的劍勾起,不等到手,再用力一踢,長劍直刺入胸;接著他上前去,拔回長劍,血霧噴灑中,他毫不躲閃,反手再劈。每下一劍,必奪一命!
原本激烈的戰場瞬間爆發到了極致,血霧瀰漫不歇,哀號之聲起伏不止。漫漫血霧中,梅牽衣不知不覺地停住了手,因為她周圍已經不需要她再動手了。那個人,如修羅一般,一人一劍,將這夏意盎然的鐘山變成了人間地獄,將這烈日炎炎的夏日,變成了陰森寒冷的冷冬。
他沒有穿紅衣,卻勝似穿紅衣。滿身的血,早就看不出衣服本來的顏色了。他瘋了,狂了,他眼裡只知道殺人。傷害牽衣的人,他一個也不會留下!
這滿手的血腥啊,再次染髒了他的雙手。
48番外:血書一身悔恨
梅花山上,風依然,秋色依然,山下的歡呼隨著風聲傳上,她最後一句“不用再喜歡你了”,在那歡呼聲中,幾不可聞。
靈嬰樓梅牽衣女魔頭
展涼顏閉了閉眼,那天清風明月下,她眨著亮晶晶的眼眸說話的模樣突然闖進了腦海。她說:“我叫梅牽衣,對你一見鍾情。”
睜開眼來,這黑衣的女子再也不是那天天真純潔的小姑娘了,她閉上了眼睛,眼角一滴未掉落的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忽然有些心亂,轉過頭去,不想再看。不想看到朵朵傷心地流淚,不想看到梅疏凝抱著妹妹,愛恨交加。
愛恨交加啊,牽衣。
“牽牽不能在這裡,我要帶她回家。”梅疏凝沉穩的語調不容任何人拒絕。
帶她回家?她是梅牽衣,一旦下了這個山頭,山底下有多少人等著分她的屍骨?
手不受控制地握緊了拳頭。牽衣,兩年前我就讓你回家了,為何到現在才回?
“展大哥”金雨朵在身後喚著。展涼顏轉過身來,看到梅疏凝的單臂抱不起地上的女子。金雨朵抱著他的單臂,抬眸望著,眼裡哀傷滿溢。“我想,牽牽最希望的,是你。”
她殺父弒母,天理難容;她為禍江湖,濫殺無辜;她不念親情,幾次三番置朵朵於死地他沒有義務要按她的希望去做什麼。可是朵朵希望,他無法拒絕。
她身上血跡未乾,才觸到她的衣衫,雙手就已經沾滿了血跡。黑色的衣衫,看不出任何血色,但實際上,流了這麼多血麼?疼
嗎?
心忽地一顫,有一絲名為懊悔的情緒飄過。他抱起她,胳膊竟不由控制了。顫抖啊,牽衣,從沒想過有一天,還會這樣抱起你,會抱起這樣的你。輕若無重的身軀,牽衣,你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
眼眶竟有些熱,他想抱得緊一點。手黏黏糊糊的,是她的血還是他的孩子。他和牽衣的孩子。
“沒有爹孃會不要自己的孩子。若是不要,一定是有原因不得不先放棄,回頭總會來找的。找到了,就會帶孩子回家。”
這是曾經他對朵朵說過的話。但是現在,他卻親手遺棄了自己的孩子,不是不得不先放棄,而是遺棄得徹底。孩子可會怪他?黃泉路上,他會不會在她懷裡問:“娘,爹為什麼不要我?”
牽衣,你會怎麼回答?
這個此生愛他最深的女子,是此生他虧負最多的女子,也是此生,他最恨的女子。在他的臂彎。
牽衣,你挑今日,一身黑衣來見我,是不是,就是想要我殺了你?
從來不知道,牽衣死了,心竟會覺得疼。以前沒想過她會死,後來她死了也無所謂,為什麼會覺得心有疼的感覺?
葬禮極其簡單,入殮時,金雨朵忽然取出了一枚金鎖掛在她的脖子上。金鎖下亮晶晶的鎖片,直耀人眼。
“朵朵,你幹什麼?”這鎖片是他的,是朵朵極珍惜的,為什麼要送給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