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為難,不管出於什麼動機,她都絕不原諒。如今見他又誘人去懷疑女兒受過極重的傷痛,心中對他的惡感又增了三分。
梅青玄摸了摸梅牽衣的頭,笑道:“小果兒放心,牽牽不會有事。展兄弟只說對了一半。真有過傷痛的人的確不會把童採月那點悲傷看在眼裡,但若完全不懂悲傷為何物,自然也不會受她琴音所惑。咱家牽牽心思單純,又有小果兒你疼著,還有她爹我疼著,哪有機會去明白什麼叫悲傷?不懂悲傷,又怎麼會被悲傷所傷?”
想起有個詞叫“對牛彈琴”,眾人恍然大悟一致點頭稱是。譚中柳雖覺得奇怪,但也極是懂得抓時機地舉手保證:“還有我。我也會一直疼著牽牽,讓她永遠無憂無慮,永遠都不懂悲傷。”
譚中楊聽到他這般信誓旦旦,心中微訝。早從他堅持要送到梅牽衣回金陵他就納悶了。他這個弟弟素來就痴,書痴畫痴美人痴。一旦迷上了哪個姑娘,就會暈頭轉向,直到把人畫完了,才能稍微找回點神智,再往後去又會逐漸厭倦。年紀雖不大,惹出的風流債卻已不少了。因此,談笑二生都不敢太放任他在江湖放蕩,就怕哪一天真的惹上麻煩。
但這次對這個梅姑娘,似乎時間長了點。他在心中默數了一下,這梅家姑娘極好騙,都已經大半個月了,按常理,畫也該畫完,應該到感情衰退期了,他應該是慶幸他來幫他解圍,讓他好脫身的,怎麼反而還賴著不肯走了?不僅如此,還能當著人家姑娘爹孃的面說出這一輩子的承諾。這梅姑娘,他從剛才就一直觀察著,明明是個大姑娘了,但全家都把她當小孩哄著,她也只會乖巧聽話,很顯然心智有問題。唔,原來果然是心智受損啊。
展涼顏望著這一群睜眼說瞎話的人,有些厭煩地又閉上了眼睛。閉眼的那一剎那,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在黑夜裡醒來,見到的那一雙眼睛。為什麼會和夢裡的朵朵重合?
再度睜開眼來,望著梅牽衣,梅牽衣已經被梅夫人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