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比金谷川事半功倍。
梅青玄察覺到背心處源源不斷地注入一股溫和綿穩的真氣,通體舒暢,不覺愣了愣。但此時療傷關鍵時期,也不容他細想,當下摒除一切雜念,安心收納運氣。
有梅牽衣的幫忙,傷情總算穩定了下來。梅青玄正想問梅牽衣這一身功夫怎麼增進如此迅速,忽見旁邊樹後走出一個人來,在黎明的薄霧裡,看起來形容消瘦楚楚可憐。
“小果兒,你怎麼也在這裡?”梅青玄深感自己做人太失敗,難得私自行動一次,還被女兒和妻子都抓了個正著。
“青玄哥,他來了,我知道。”梅夫人面色沉靜,眼淚卻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心疼地伸手想觸碰他受傷的肩頭,又不敢真碰上去。
“小果兒別哭,別哭,你一哭我心都亂了。你看為夫這不是想著這些年來勤學苦練,總得有所成吧,所以來會一會他,檢驗一下成果。誰知道檢驗不及格”原本想嬉笑地對付過去,在看到梅夫人擔憂又責怪的眼神,他聲音也越來越低,最後長嘆了一聲道:“唉,是為夫技不如人,對不起小果兒,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子。”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還算什麼男人?
梅牽衣對楚鳳歌與梅青玄夫婦以前的恩怨並不太清楚,只依稀記得當初楚鳳歌告訴她“小果兒是未婚妻,可惜嫁給了別人”。但楚鳳歌對梅夫人一直念念不忘,時刻找著機會想把她搶回來。梅牽衣不懂,梅夫人都嫁給別人,生兒育女這麼多年了,他為什麼還不放手。他自己都唱“往者不可諫,來著猶可追”,卻偏偏執著於“往者”,非逼得他們一家都不好過。
原來,梅家金家的商號除了做生意之外,還一直暗中監視著狂人谷。一旦察覺楚鳳歌出谷到金陵,都會立刻報給梅青玄知道。今晚他們接到訊息,楚鳳歌已至金陵,不想讓梅夫人擔心,所以和金谷川前來攔截,希望十三年前,楚鳳歌受重創後,功力有損,希望經過十三年,他們武功精進,或許能夠僥倖打敗楚鳳歌。
但沒想到的是,楚鳳歌經過十三年的閉關,武功更上一層樓,當年打不過,如今更加不是對手。梅青玄與金谷川雙雙都受了傷,拼死逃了一命。好在楚鳳歌今日並不想趕盡殺絕,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有強敵在前,大夥兒也忽略了梅牽衣半夜出門的事。金家梅家一起商量著該怎麼對付楚鳳歌。商量的結果,經是梅青玄與梅夫人不約而同地決定,不用再對付了。
當初大隱隱於江湖,就是想借江湖武林的威勢,恫嚇楚鳳歌,叫他心有顧忌,不敢前來找麻煩。但現在他真的找上來了,又經鐘山之事,能邀來助拳的,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武林山莊和襄陽諸葛家。但遠水救不了近火,若執意抵抗,不過是導致更多的人犧牲。
“大哥,大嫂,我主意已定。他若再逼,大不了我一死了之。楚鳳歌發起狂來,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的,不若我死了,一了百了。”
金谷川與金夫人還要勸說,不管怎樣,也得拼他一拼。
梅青玄卻極有默契地握住了妻子的手,道:“大哥大嫂放心,我們自然不會輕易放棄。但若真到了那一天,大哥大嫂也不必拼死相救。能和小果兒一起又過了十三年,如今就連牽牽都長大要嫁人了,我也心滿意足了。與楚鳳歌拼個你死我活這種大小都賠的買賣,就算了。小果兒該我保護,保護不了是我這個夫君無能。好在小果兒不嫌棄,若願意,大不了下輩子小果兒還嫁給我,把這輩子沒過完的時間再補回來。就是要麻煩大哥大嫂,以後對疏凝和牽牽,多操點心了。尤其是我家牽牽,譚中柳那小子雖然不錯,但我家牽牽太傻,以後他若敢欺負我的寶貝牽牽,大哥,你可要幫我揍他。”
金谷川夫婦還要勸說,但看著他夫妻二人同心,竟說不出反對的話來。楚鳳歌的危險,他們都心知肚明。
正說著,下人來報,說有人在門口和少爺小姐們打起來了。
四人出門一看,只見梅莊護院弟子都圍成了一圈,中間梅疏凝兄妹和金雨朵正聯合圍攻一個象牙色長衫的中年書生。那書生手持羽扇,在雙劍一鞭中猶能進退自如,邊一一擋回他們的攻勢,還一邊若無其事地說著話。“我已經有言在先,來此只見小果兒,你們若是還要阻攔,就算是小果兒的孩子,我也不會放過了。”
梅青玄夫婦一見梅牽衣都加入了戰鬥,臉色頓時一變,不約而同雙劍合璧,同時叫一聲:“退下!”然後齊齊劍至。楚鳳歌一聽聲音,嘴角突然揚起,羽扇輕揮,卸去左邊一劍的劍勢,同時側身,避開右邊一劍,然後左手伸出,抓住了那隻握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