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合靈嬰樓啊。
“梅姑娘,你認識他?”
在場江湖群雄不見他們之間的詭異的眼波,見展涼顏一身紅袍,又以白玉束髮,那軒昂的身形正與當日武林山莊展涼顏一致,原本認定的想法,竟在他一笑之間,產生了懷疑。如今見他開口與梅牽衣打招呼,便要找她確認,眾人心裡竟都不約而同地有一個共同的念頭:可千萬別是靈嬰樓樓主。
梅牽衣被這一聲問話喚了回神,垂眸掩下所有情緒,再抬起頭來時,先前陰鷙的狠勁一掃而空,一雙美眸微瞠,明如秋水;唇角下垂,竟有一絲無辜和委屈,皺著黛眉裝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道:“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群豪對她這回答顯然並不滿意,對方開口是極其熟絡的稱呼與招呼,她卻給個“好像見過”這樣似是而非的回答。當下就有性急的江湖人嚷著:“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什麼叫好像?”
若沒有譚中柳,就是沒見過;若有
梅牽衣側目朝他看去,正好與他視線對上。他眼底坦蕩又帶著探究,似乎一直看著她,見她看過來,甚至還挑唇笑了笑,好像專等著她的回答。
梅牽衣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總覺得譚中柳其實早就知道了展涼顏是誰。
“這位小兄弟,禮數懂不懂?就算你看上我家牽牽可愛,也得先問過她爹我答不答應。”梅青玄的洪亮的聲音響起,將群豪的嘈雜聲全部蓋住。他站在妻女前面,當做完全不知展涼顏是誰,只以一個父親的身份,理直氣壯地瞪著他。無論這人是誰,無論這人說的話代表著什麼意思,他永遠以維護女兒為先。
梅牽衣心中一暖,當下便把譚中柳的疑問拋在腦後,思考著這情勢,該如何應對最好。展涼顏打的什麼主意,她心知肚明。想離間她與正道武林,他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沉吟間,又聽到展涼顏回答著:“梅莊主,女兒大了,很多事早就不由父母了。”話說完,他低頭伸手逗了逗懷中的嬰兒,過了一會,抬起頭來,似乎頗有不滿又極不耐煩道:“梅牽衣,人已帶到,你的任務也完成了,還不快過來!”
這一次,指名道姓,言語分明。已盡的、未竟的,全都說得清清楚楚。若說先前還有什麼疑問,此際已是確定無疑。
一直被忽視的譚笑書臉色甚是難看,與他一同站在最前面的譚笑劍道:“小兄弟是湖莊的人?但不知餘莊主如今何在?”在場眾人誰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他絕不可能是湖莊的人,譚笑劍更是清楚這一點,他這麼說,將他言中“人已帶到”刻意理解成是湖莊邀客,只是想試探,讓展涼顏自己道出他們心裡的猜測。
好像面前站著一個傻瓜一樣,展涼顏不屑地掃了他一眼,道:“譚二莊主真是貴人多忘事,上次武林山莊一別不過短短數日,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本座?”
果然是靈嬰樓樓主!眾人心裡既是鬆了一口氣,又是提了一起口氣地,毫無二致地如此想著。想著如今他在此,餘冉晴還能在哪裡。前面三路人馬皆全軍覆沒,他們這大隊人馬,竟毫無察覺地跟著闖入陷阱。恐怕此刻這湖莊之中早已佈滿了機關陷阱,他們來得容易,再想離去,恐怕就難了。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是
剛才的疑問變成了事實,梅牽衣再次成了眾矢之的。
“把我兒子還給我!”一聲嬌叱突然傳出,跟著一個青色的身影朝展涼顏撲去。
“憐真!”一個男人隨即跟上。
展涼顏頭也不抬,揮袖而起,掌風陣陣,將前面的那名女子揮開,落在後面那個男人的懷裡。“憐真,別衝動!”那男人左手護著懷裡的女人,右手執劍在前,防止展涼顏的再次襲擊。
展涼顏收起袖子,並沒有乘勢而擊的意圖,反而動了動胳膊,有意無意將懷中的嬰兒面朝外示給眾人。“譚夫人,可別隨便錯認了孩兒。”
先前撲上的女子正是譚中楊的妻子汪憐真。她一聽他自報家門,自然地將他懷中的嬰兒認作了愛兒。當下顧不上他武功有多高,一心要搶回兒子。被譚中楊攔阻住,又聽展涼顏如此說,方才抬眼望去。只見他懷中的嬰兒麵皮未開,還有幾分皺巴,臉皮紅紅,像個小老鼠一般,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嬰兒明顯是剛出生不多久,自然不可能是那早已滿月的譚止戈。
“我的孩兒呢?”眼見這不是自己孩兒,她心裡反而更加擔憂著急,不知滿月的孩兒落到這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手裡,是否還有命在。
展涼顏抬眸,望了梅牽衣一眼,像是在嘉獎,但很快又收回視線,睇著近處的汪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