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陽被這麼一喚他回過神來,大約在一個時辰前他總算醒了過來,於是趕緊跑來準備找族長,但是走到門口卻怎麼也沒勇氣敲響那扇門。
他忽然有些害怕面對族長,一想起族長當時那信任的眼神他就覺得十分羞愧。
他握緊了衣袖,感覺懷中的玄冰臺滲出的寒氣似乎正在慢慢的浸入他的面板。
“我沒事。”宮陽看了看一臉關切的宮凱而後別過臉去。
“對了,宮凝小姐怎麼沒有和公子一起回來?公子又怎麼會昏迷在族地外呢?”宮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得問道,這幾個問題在他看到昏迷的宮陽的時候就出現在他的腦海了,但是因得宮陽昏迷著無法問,而且他的修為不及宮陽,也無法窺視宮陽的記憶,於是只好等他醒來再問。
聽到“宮凝”二字宮陽的身子僵了僵,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有些怕別人問起這件事。
在他心裡是有愧的,他愧對族長,愧對宮凝。
“宮凝”宮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宮凱的問題,他的心裡有些不安,他無法想象宮凝此時到底受著怎樣的委屈。
宮凱的臉色也變了變,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公子這麼一副拿不穩,沒把握的表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雙眼一瞪激動的顧不上禮節抓住了宮陽的雙肩問道:“宮凝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不知道為什麼宮凱忽然有了不詳的預感。
“你們在吵些什麼?”這時書房的門被人推開,一個看上去十分雍容的女子蓮步輕移走了出來,那張難辨年齡的臉上有著無法直視的美豔,那嫋娜的身段有著勾人心魄的魔力。
“孃親”宮陽見到這個女子條件反射的喚道。
“見過蓮安夫人。”宮凱微微愣了愣,而後恭敬的行禮道。
這個女人,便是宮陽的親生母親,妖仙嫡子的正牌夫人。
被喚作蓮安夫人的女子微微點了點頭,好看的鳳眼眼角微微上揚,淡淡的望著宮陽問道:“身體可還有什麼不適?”
“回孃親,並無不適。”宮陽聲音也十分的平淡,那種語氣完全不像是兒子對母親,反倒是像下屬對上司那樣的滿含敬意卻又保持距離。
“宮陽醒了啊?”這時族長也走了出來,微笑著說道。
宮陽在看到族長的那瞬間心裡開始打起了鼓,他微微點了點頭。
“醒了就好,蓮安你去好好的讓人準備些大補的靈藥送到宮陽房裡去。”族長也偏頭對蓮安夫人交代道。
“是。”蓮安微微頜首,而後緩緩的走了過來,在與宮陽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微微看了宮陽一眼,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族長,宮凱有事稟報。”宮凱上前一步拱手,微微躬身道。
“何事?”族長理了理衣袍淡聲問道。
“炎魔族方才送來了信函”說著宮凱從懷中掏出一封密封好的信函雙手遞給了族長。
宮陽盯著那封信函,頓時心裡咯噔一下子,他知道那封信上一定會寫到宮凝的事,他抬頭望向族長而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得,上前一步跪在了族長面前。
“族長,宮陽辦事不力,還請族長懲罰。”
宮凱上前一步想要扶起宮陽,問道:“公子,你到底是怎麼了?”
族長微微皺了皺眉,停下了拆信函的手,問道:“玄冰臺可帶回來了?”
宮陽一怔,沒想到族長會先問玄冰臺,他連忙從懷中掏出了玄冰臺,而後遞給了族長。
“做得很好,你退下吧,好好休息休息。”族長擺了擺手,而後便轉身走進了書房,關上了書房的門。
宮陽緩緩站了起來,他想他明白了。
也許就在族長見到回來的只是昏迷的他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結果,知道他沒能救宮凝出來,可笑的是他竟然還為這麼件事糾結了這麼半天。
或許,族長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甚至可能翻看過他的記憶
他望著那關上的書房的門,心下忽然輕鬆了許多,他知道族長讓他好好休息,也許已經做好了打算。
宮凱望著轉身離去的宮陽,心裡還是不明白,宮凝到底是怎麼了呢?
於此同時,炎魔族外一輛妖獸車緩緩的降落
“少主,你可算是回來了。”守門的族人迎了上來,對剛下車的宮祺說道。
“族裡發生了什麼嗎?”宮祺理了理衣襬漫不經心的問道,而後扶著卿月下了車。
“音然小姐,她”那個族人咬了咬唇忽然有些不忍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