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海回放著,那麼美好,那麼諷刺。
這時她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面龐,一個熟悉卻有陌生的面龐。
曲鴻
她努力回想著才想起來那個人的名字,然後想起他嵌著黑凰珠的右眼,蒙著布條的左眼,以及被她刺穿左胸那噴湧的鮮血與那一瞬間慘然的神情。
“盈盈”曲鴻那悽然痛心的一聲呼喚當時她卻置若罔聞,一心為了眼前這個欺騙了她的人全力拼殺。
她緊咬的下唇滲出了血,心口的疼痛更加強烈,彷彿被刺穿的疼痛在她身上迅速蔓延著。
他當時也是如她這般的痛的吧,亦或者比她更痛。
“啊”她揚天長嘯,許是悲痛太甚她忽然“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而後她轉身朝著中心祭壇方向而去,她不能再錯下去了。
景陽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暗自思量著。
他從她的氣息就知道她修為盡失,一個修為盡失的人能做得了什麼呢?更何況是個蠢女人。
這時宮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此刻是陰靈主導他的身體。他剛走過來便一眼看到了景陽而後飛快的走到了景陽身邊行禮道:“參見宮主。”
藍夢聞聲望去,看到宮祺的瞬間臉色變了變,心裡暗自道:“這傢伙怎麼跑出來了?該死!一定是之前忙著應付景陽把他給忘了。”想著她略帶擔憂的望了一眼文凌。
但願這傢伙不要壞事!
文凌的歌聲在此時忽然停了下來,她抬眸望向宮祺,唇角微彎,看來他真的是景陽的人。
之前她將他帶到密室原本是想救他一命,現在看來,她實在是多此一舉了。
“宮主快退,那文凌手中的乃是鬼靈鏡”不等景陽回答陰靈便急切道。
“鬼靈鏡?”
“多年前我陰靈世界毀滅,曾有個強者以破滅的陰靈世界與那上萬的陰靈制煉出了這鬼靈鏡”陰靈解釋道。
景陽的神色也凝重起來,這時忽然狂風大作,呼嘯間文凌的聲音幽幽的傳來:“既然人已到齊,那麼好戲也該上演了”
文凌身子緩緩懸浮到了半空中,懷中的骷髏脫離了她的懷抱朝著那漩渦的中心緩緩懸升而去
頓時天地變色,豔陽仍在天空卻如夜幕般一片漆黑,甚至隱約間還有那閃爍的“星子”。
就在這時西方忽然緩緩升起了一個大大的圓盤,那圓盤邊沿環繞這淡淡的白光,中間卻是一片漆黑,就像在那黑色的幕布上用白線勾勒出的一個大大圓形。
黑月?
陰靈臉上血色盡褪,看來這一切都已經阻止不了了。
宮祺的神識看到這一切不由得也凝重了起來,看來這鬼靈鏡真的很邪門呢。
“這是黑月”陰靈顫聲道,他十分清楚黑月的出現代表著什麼。
黑月一出就必定要血流成河,那月之所以是黑的便是那怨氣過重,重到蒙去了月亮的光輝,那麼就需要足夠的鮮血洗去那怨氣
黑色的龍捲風鋪天蓋地而來,卷帶著一地的瓦礫塵土四處席捲。
“吼”一聲低吼,如同猛獸般粗厚的嗓音一陣一陣傳來。
一聲更高於一聲,震徹天地。
“不好”陰靈迅速護著景陽後退,那吼聲不是野獸發出的,而是這月凌寨那些死去的妖修的死屍發出的。
他們雖然死去了生機,但是肉身卻未毀,在此刻鬼靈鏡釋放陰靈的時刻那些死屍都成為了那陰靈們的寄身傀儡。
文凌紅衣如血懸在那黑色旋渦中心點,她的臉龐血色盡褪,臉色煞白無比,她的臉上漸漸的出現了一道道的黑色細線,而後在臉上錯亂的蔓延著,直到最終交織成了一個骷髏的圖案。
“你”景陽看著這樣的文凌驚訝無比
這時天空中一張大大的妖宮圖緩緩墜落了下來
景安圖!
景陽連忙躍起接住了那依然毫無能量波動的景安圖。
就這麼不動聲色的毀了景安妖宮的鎮宮至寶?
景陽有些心疼的撫摸著那景安圖,那圖已然失去了光澤,就如他書房掛著的那些尋常畫卷一般。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惶然,看來文凌手中的那東西不僅僅是不凡這麼簡單,那簡直就是一絕世至寶。
陰靈望著文凌時也驚恐無比,他對景陽道:“宮主快走,那文凌現在根本就不是妖了她入了魔道”
世人常把妖魔混為一談,覺得妖與魔一般的冷血陰邪,其實妖與魔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