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凌寨的東院上空,那黑色的漩渦不斷的旋轉著,而且速度越來越快,隨著那速度的加快也同時給院中的人帶來了一股沉重的壓迫感。
不斷有那陰風打著旋呼嘯而過,似乎還有那微不可聞的血腥氣味也在空氣中漸漸瀰漫。
東院,那一片廢墟中間一個身穿紅紗的女子抱著一個骷髏,仔細看去那骷髏眼窩跳躍著幽綠色的靈魂之光,骷髏眼窩以下嵌著一個黑色鏡面,鏡面呈橢圓形暗淡無光,卻極其透亮,凡是映入鏡者皆面目扭曲,整體看來如那驚恐至極死不瞑目一般可怖之極。
“沒有誰能長久
沒有誰能不死
生死本是由命
彈指間失光陰
每當夜深人靜
總是陣陣哀鳴
不甘死去的心
不願遠去的情
那深深的怨恨
那濃濃的悲情
無人體恤,無人聆聽
生前偏偏相厭
死前流連
我恨這個世間
它正墮落淪陷”
如瀑的黑髮隨著紅紗飄揚著,女子悽婉哀怨的歌聲在黑霧籠罩的廢墟下的迴盪著。
一聲聲,悽怨,一句句,悲情,景陽靜靜的望著那廢墟中耀眼的紅紗眼中流露出了微不可察的動容,他攏在衣袖下的手倏然緊握。
紅紗依然飄揚著,在那一片黑色中那麼刺眼,那麼奪目。
景陽一瞬間失了神。
歌聲戛然而止,女子看見了正望著她的景陽臉上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果然還是來了。
“景陽宮主,文凌的歌唱得如何?”女子帶著笑意的聲音遠遠傳來,毫無感情卻又十分動聽。
“文小姐歌聲十分動人。”景陽回答道。
她的歌聲確實很動人,就連他都差點被那歌聲打動。
“謝宮主誇獎。”文凌依舊笑著,可那麼笑容卻那麼的冰冷。
“你的怨氣很重。”景陽望著文凌漸漸冷沉下來的面孔道。
“呵呵”文凌失笑,這麼久以來支撐著她活下去的便是怨恨,即使她廢了那文月的修為,即使日日羞辱文月她卻依然還是恨著。
有些傷痛是不論如何報復都不會痊癒的,不論時間再久,報復得再猛烈它們也是始終存在的,並且可能會伴她一生。
“本宮主知道過去你受過許多的苦,但是對過去耿耿於懷實在不是聰明人所為。”
“宮主知道那種感受麼?一次次被踩在腳下,將你的自尊一寸一寸的碾碎”
景陽皺起了眉,踐踏自尊麼?他何嘗沒有經歷過,但是若不是過去的苦痛他又怎麼能做到冷心絕情呢?
他清楚的知道只有這樣他才能在他想要走的路上走得更遠。
“景陽宮主是來殺文凌的吧。”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文凌定定的望著景陽,那俊美無比的面容卻那麼冰冷。
“是。”景陽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那宮主儘管動手吧。”
景陽卻並沒有立刻動手的意思,他沉聲問道:“你抱著的是什麼?”
他有預感文凌抱著的那貌似骷髏的東西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宮主待會就會知道了”文凌臉上露出了一抹森然的笑意。
接著她的歌聲繼續傳來,同樣的歌詞,同樣的曲調,唯一不同的卻是歌中原本悲切悽婉而此時卻冰冷陰寒,如那死靈的喪歌一般的迴盪著。
於此同時那天空的黑霧更加的凝重,漩渦一下子增大了數倍,這時空中傳來了一個尖細的“吱呀”聲。
似乎一扇門正在緩緩開啟,廢墟間狂風愈加肆虐了起來,揚起了地上的塵土,捲起了地面上的瓦礫碎片
文凌的指尖緊緊的扣住了骷髏的邊沿,由於用力過度指節都有些發白。
她高聲吟唱著,那首歌是刻在骷髏頭蓋骨上的,是啟動骷髏的咒語。
唱得入神,她深閉起了雙眼。
空中那原本熠熠生輝的妖宮圖竟漸漸的暗淡了下去。
藍夢和嶽寨主剛剛趕到便聽到了文凌的歌聲,他們本要迎上去的腳步一下子停滯,靜靜的望著那廢墟中央傲然而立的紅衣女子。
“景陽救我”這時被藍夢押著的盈盈看見了景陽如同看到了救星般驚喜無比。
她相信景陽一定就救她的,只要景陽出手這兩個人又算得了什麼?
然而誰知景陽只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