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把人唬了一跳。
“這些天來,黎鏢師帶了三四個人來,大吃大喝,騷擾不堪,鰲鏢頭勸他們不聽,還遭他們殺害,另外小蜻她”
唐肯關切地問:“小蜻她怎樣了?”小蜻是曉心相當要好的玩伴。
“被那幾個衣冠禽獸姦汙了。”勇成痛心疾首地道。
高風亮怒叱道:“禽獸!”
勇成忙噓聲道:“別響,他們還在東列將相樓中。”
高風亮怒道:“他還來做什麼?!”
勇成聳聳肩道:“他來威迫夫人,把神威鏢局交給他管理,把曉心許給他,他便會替神威鏢局發揚光大——”
高風亮氣極:“他敢!”
勇成淡淡地道:“他當然敢。他一直都在做著。他還一直向嫂夫人逼問一件事物——”
高風亮仍怒衝衝的,皺眉問:“啥事物?”
勇成也有點弄不清楚的神情:“他們在找好像是一快布,一快裹屍布。”
高風亮莫名其妙:“裹屍布?”
勇成道:“好像是師父遺體的裹屍布。”勇成跟高風亮是藝出同門,他們的“師父”自然是“神威鏢局”的創辦人高處石。
高風亮奇道:“他們要那裹屍布來做什麼?”
勇成攤攤手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們要得很急,不擇手段,大事搜掠,掘洞翻土,掀箱倒櫃的,像找不到那塊布誓不甘休似的。”
勇成問:“師父的殮布究竟有什麼秘密,致令黎笑虹和官衙的人再三逼問?”
高風亮茫然道:“我也不知道。”
丁裳衣問:“官府的人也問起這張殮布的事?”
勇成點頭道:“每次問起,都是大官,後來有個姓魯,聽說是四品官,用上了刑,但我們確實不知道,又何從起?他倒相信我們說的不假,終於還是放了回來。”
丁裳衣又問:“怎麼外面死寂寂的沒有一個人?”
勇成道:“其實,外面常有一干人伺伏著,他們沒發現罷了。至於其他的人”他歷盡滄桑似的一笑,“明天就是納第二次稅銀的時候了,十家倒有九家交不出來,怎麼不死寂一片,鎮民都把怨氣歸在我們失鏢的頭上來,我們一上街露面,石子箭雨似的飛來”
高風亮長嘆了一口氣。
勇成看了他一眼,道:“黎笑虹剛才還在廳裡,對嫂夫人相逼,要她把曉心嫁給他”
高風亮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嘶聲道:“你!你剛才為什麼不早說!”
勇成既不掙扎,也不激動,高風亮緩緩放了手,道:“二師弟,你變了。”
勇成笑了一笑,也不抗辯。
“從前你是最忠心、最激昂、最衝動的,”高風亮痛心疾首地說,“你現在變得那麼漠然。”
“但我還留在這裡,沒有出賣你,”勇成淡淡地道:“你被官府追緝,後傳死訊,兄弟們個個都絕望了、走了,而我還留著,比起他們,我還是好上一些。”
高風亮垂首道:“我知道。你們跟著我,不再像以前,意氣風發,榮耀為做,現在
我只是個判了死刑的犯人!”
勇成突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地道:“大師兄,這些日子來,不錯,我是看透了、失望透了,可是,我還沒有絕望透,所以,我才在這裡,等你回來,我知道,憑我一人之力,沒有什麼作用,但是,至少可令黎笑虹、魯問張他們心裡,還有些顧忌,不敢太胡作非為!”
他的話一句一頓,但說得十分誠摯。
高風亮感動的望著他,眼眶已泛起落淚。
丁裳衣在旁輕輕地道:“該先去看著高夫人了。”
高風亮和勇成並肩搶向中堂。
唐肯的眼睛亦綻出了星光。
朋友,只有在一起才會開心,才能發光:又何苦分開、分散?
第七部 殮屍布里的謎
第一章 裹屍布
黎笑虹不矮,但很胖,額角突出,下巴兜起,把他的扁鼻陷在其中,像在糕餅上捏造一個窟窿要放有顏色的甜漿,偏又不夠,所以只有一點點臘腸般的小鼻子濫竿充數。
可是一個人就算鼻子不高,得意起來,也自以為有丈八高。
他正在趾高氣揚的在說話:
“大嫂子,你再這樣延避,別怪我不客氣了。這地方,我不管理誰管理?我在官府裡,人面熟,這些年來,保過十幾宗大鏢,高局主那一套,我早學全了,你交了給我當家,至少,還有幾年清福可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