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姐,我們倆同姓,又是同鄉。如果梅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喊你凌寒姐怎麼樣?”
瑪麗的親切和平易近人,讓梅凌寒不忍心拒絕。
“梅小姐,隨你怎麼叫吧!”
“凌寒姐,你的名字是誰起的?我覺得,很有詩意。”為了顯示自己的中文造詣,瑪麗刻意談起梅凌寒名字的意境來,“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談起名字,梅凌寒覺得更加窒悶。
呼吸,似乎都有些不暢起來!
她的名字,是大洋彼岸的梅獨秀給起的。
當時取名的寓意,正是因為這首詠梅詩。
可現在,她卻不想這樣理解。她只想理解成,梅獨秀希望她成為一枝孤苦無依的梅花,成長在凜冽的寒風中,受盡嚴冬的煎熬和折磨。事實上,的確是這個男人給她創造了這樣的生存環境和成長道路。
“我父親——”
職業性的微笑,又掛在了臉上。
似乎,心如刀割的那個人,並不是她梅凌寒自己,“說起來,名字只是一個代號!有詩意如何?沒有詩意又如何?其實,名字就像人的相貌。美麗也好,醜陋也罷!反正都是爹孃給的,你自己沒有選擇的機會,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你父親,好博學啊!有機會的話,我想去拜訪一下你父親”
“對不起!你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因為,我父親已經死了——”
此話說出口,心口好像插上了一把利刃,瞬間疼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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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的父親;有了未婚妻。
這個女人;偏偏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這叫梅凌寒如何面對,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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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訂婚不是源於愛情
驪山酒店。
豪華的餐廳裡,流瀉著一首如泣如訴的樂曲。
彈古箏的女孩子,螓首低垂,麗容嫻靜安詳。她端坐在古箏的後面,心無旁騖的演奏著。從她指端流瀉出來的樂曲,正是世人熟悉的《長恨歌》。那套大唐式樣的低胸宮衣,襯得她膚如凝脂亞賽白雪。烏黑髮亮的秀髮,刻意盤成大唐流行的髮髻。這身裝扮,讓她頗有一點兒大唐仕女的範兒。
“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圍著餐巾的瑪麗,被樂曲感染,忍不住吟誦起《長恨歌》裡的句子,並大為讚歎,“好美的詩句,好美的樂曲,好美的意境,好美的愛情”
坐在她對面的威廉,優雅的進餐。
他的身心,似乎並沒有融入這優美的旋律中!
沒有得到未婚夫的響應,瑪麗似乎有些不甘心。她好像任性的小女孩一樣,握著威廉白皙修長的手撒嬌發嗲,“威廉哥哥,你會不會像唐玄宗寵愛楊玉環那樣,寵愛瑪麗妹妹一生一世?”
威廉好像哄孩子一樣,揉了揉瑪麗的捲髮,“當然會!威廉哥哥最喜歡瑪麗妹妹,怎麼可能不寵愛瑪麗妹妹呢?”
瑪麗很開心,笑,“我就知道,威廉哥哥最疼瑪麗了!”
那天真無邪的笑容,刺疼了威廉的眼睛。
他的心裡,湧上一種深深的愧疚和自責。
他不該因為那個女人的負心和離去,而選擇放任,選擇隨波逐流。更不該聽從母后的安排,跟瑪麗訂婚!這樣對瑪麗而言,似乎太不公平!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對瑪麗的喜歡,根本不是愛!他對她的喜歡,只是兄長對妹妹的疼愛和寵溺,絲毫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激情。
威廉的母后黛絲,嫁給傑斯殿下前,是首相府上的千金小姐。瑪麗的母親艾米,卻是外交部長的女兒。黛絲和艾米從小就在一起玩耍,是死黨是閨蜜也是知己。出嫁後,她們依然走得很近。自然而然,威廉和瑪麗也成了青梅竹馬的玩伴。大瑪麗六歲的威廉,理所當然扮演起哥哥的角色。
這個角色,一扮演就是二十年。
即便訂婚後,這種微妙的兄妹關係,依然無法改變!
何況,威廉根本也不想改變!
“我累了,回房歇息一會兒——”
威廉站起,用餐巾擦了一下那雙白皙修長的手,轉身大踏步離去。侍立在一旁的保鏢費斯頓,也快步跟了上去!
“威廉哥哥,等等我——”
瑪麗丟下餐具,朝著威廉消失的地方追去。
在走廊的轉彎處,剛好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