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出門時,衛生間裡傳來“啪嚓”一聲響。聽那聲音,好像是人平躺著摔倒在地的聲音。梅凌寒想都沒想,直接奔進了衛生間。
果不其然,那高大的身軀平躺在地上。
那茅草連天的地方,正好映入梅凌寒的眼簾。她急忙閉上眼睛,摸索到他面前,用盡全力把某男攙扶起來。拿著蓮蓬頭,簡單給他沖洗一下,把浴巾裹在他腰部,也裹住那令人臉紅耳熱的茅草叢。
梅凌寒給某男套上家居服上衣,攙著他出浴室進臥室。讓他躺在床上,又給他套上褲子。上衣小褲子短,就好像五歲孩子穿了三歲孩子的衣服一樣,上下剛親嘴。
“你先躺下,我讓醫生來給你掛吊瓶——”
某男瞅著某女嬌小的背影,那藍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
這孤注一擲的摔倒,還真是有效至極。
只不過,這代價太大了。
感冒發燒,本來就渾身疼。這麼一摔,屁股差一點就兩半,渾身疼得真的快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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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雨自虐,的確是接近寒寒的一種手段。
正文 跑針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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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凌寒取出某男腋窩下的體溫計,仔細看了看。
那體溫計上顯示的數字,把她嚇了一跳。燒得這麼厲害,怪不得連走路都成問題了。早知道這樣,她真不該讓他平白無故摔一跤。*
心疼之餘,也覺得頗為解恨。
這個壞傢伙,就該受點兒懲罰。如果不讓他吃點苦頭,她心裡真的不平衡。她苦苦養了五年的孩子,居然一口一聲爹地,她心裡快毆死了。
韓醫生看看梅凌寒轉過來的體溫計,開口講治療方案,“梅小姐,我看還是輸液吧!他燒得這麼厲害,打針恐怕是止不住的”
“韓醫生,您看著辦吧!只要能讓他快點兒好起來,就成——”
醫生忙乎了一陣,終於給威廉把針紮上了。
吊瓶裡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滴進一次性液體管裡,經針頭直接流進威廉的血管裡。韓醫生見一切都正常,起身告辭。
“韓醫生,把你名片給我留一張。有什麼緊急情況,我也好及時跟你反應一下”送醫生時,梅凌寒刻意要了韓醫生一張名片,“如果明天還不好的話,也省得我再跑一趟——”
送走了韓醫生,拿著名片返回臥室裡。
順手把名片扔在桌頭櫃上,找了毛巾和酒精來,給某男做輔助性物理治療。她手拿蘸著酒精的溼毛巾,不停在某男那滾燙的額頭上擦拭。 ‘
刺鼻的酒精味,瞬間瀰漫開來。
梅凌寒皺一下眉頭,繼續幫某男擦拭手心。
這個死男人,燒得這麼厲害。如果不採取一些物理療法幫助降溫的話,說不定會燒成痴呆。這傢伙痴呆了,那是他活該是他罪有應得。要連累到她的兩個孩子,那可就慘了。
一隻滾燙的手,覆蓋在梅凌寒的小手上。
她那擦拭的動作,不覺停頓了下來。想掙脫某男那隻灼熱的手,奈何終究狠不下心來。
“寒寒——”
他翻了個身,想要擁抱她。
那隻扎針的手,牽動輸液袋,掛在床頭上方的瓶子也跟著晃了幾下。
“威廉,你不要亂動還不好?萬一跑針了,還得麻煩韓醫生——”
“跑針了最好——”
“為什麼?是不是不折騰死我,你不甘心啊?”
“因為我害怕病好了,你就會趕我走——”那藍色的眼眸裡,有晶瑩的淚光閃現,“寒寒,如果善良的你,只接受生病的我,那我寧願一直病著”
那顆冰涼的心,驀地疼了一下。
梅凌寒轉過頭,快速抹去溢位來的淚水,疾步走進衛生間。片刻後,再度走出來,俏臉上依然滿是冷漠。她再度拿起那隻蘸著酒精的毛巾,擦拭著某男的手掌腳心,然後又反覆到額頭。
“威廉,如果你要有這樣的想法,我現在就讓人把你抬出去。我的善良,是有限度的。而且我也不會一直容忍,一隻曾經咬傷我的狼住在家裡。如果不是看在費斯頓曾經救過我們母子的份上,我根本就不會讓你進門——”
“我明白——”
到了這一刻,威廉只能怨自己造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