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從一開始就是威朗手裡的一顆棋子。
什麼高薪工作,什麼狗屁特助,什麼名譽上的假女友,這一切都是掩護他報復行為的映身草罷了!說不定,他早就暗中調查過她。說不定,風阿哥和白格格的存在,也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在西湖推她下水,只是試探威廉而已。
等他確定威廉為了她可以不顧生命危險之後,才決定利用她對威廉痛下殺手。要不然,他會不顧她的生命危險,狠著心把她這個不會水的旱鴨子推下深不見底的大海,從而引誘威廉跳海?
如果只憑威朗一個人的力量,即使是在海里,他也未必打得贏威廉。何況還有一大群護衛跳下了海。讓人擔憂的是,這大海里是否還隱藏著其他不為人知的秘密。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這平靜的海面下一定會另有文章!
“梅凌寒,你為什麼不說話?”
“難道說,你啞巴了?”
“兩個男人為你奮不顧身,你是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啊?”
瑪麗不依不饒之際,威朗被救上了遊艇。
他那米色的襯衫上,全是斑斑血跡。
那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
那傷口處,還在咕咕的流著血。
梅凌寒看見那血跡,心一個勁兒的下沉再下沉,一直墜入萬丈深淵。事情,果然讓她猜對了。海面下,一定有一場不為人知的惡戰。如不然,威朗怎麼會掛彩怎麼為受傷?
即便恨他利用自己,梅凌寒還是起身走向威朗。
她撕下他的襯衫衣襟,為他包紮著那流血的傷口。
因為善良如她,真的做不到見死不救。
威朗瞅瞅梅凌寒,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寒寒,你沒事兒就好”
梅凌寒一邊為他包紮傷口,一邊低聲詢問,“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利用我?為什麼要漠視人的生命?”
“因為恨,因為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威朗那狹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復仇的快意。
他之所以不想隱瞞梅凌寒,因為他知道瞞不了。
西湖的那一次,梅凌寒可能誤會了瑪麗。這一次,她決不可能再誤會。他從欄杆上把她推下去,她怎麼會不知道他是故意的。如果她不知道事情真相,絕不會用這樣的口氣質問他!
“他得罪過你,那我呢?”
“因為你碰巧是他的軟肋,是他的死穴。如果不利用你,這輩子我恐怕也報不了殺父之仇”嘆息,“梅凌寒,我承認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你想揭發我的話,我給他抵命就是了!”
梅凌寒聽到抵命兩個字,眼前不由得一黑。
她晃悠了幾下,終於穩住了身形。
好半天,她才低聲問了一句,“這麼說,他已經死了?”
他淡漠一笑,無關疼癢道,“據我估計,應該凶多吉少——”
梅凌寒一屁股跌坐在甲板上,再也開不了口。她就這樣呆呆的坐著,望著那廣闊的海域發愣。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迴響:“據我估計,應該凶多吉少。據我估計,應該凶多吉少”
正在梅凌寒欲哭無淚之際,威廉被費斯頓背上了遊艇。
他那白色的襯衫,盛開著一朵朵鮮豔的玫瑰花。本來就白皙的臉頰,蒼白如紙。梅凌寒和瑪麗同時撲了過去,哭著檢視他的傷勢。
“威廉先生,你傷到了哪裡?”
“威廉哥哥,你不要嚇唬我啊!”
威廉睜開藍色的眼眸,視線接觸到梅凌寒,又滿足的閉上。他一隻手握著梅凌寒,一隻手握著瑪麗,“寒寒,瑪麗,不要哭,我,我死不了的!”
話剛說完,人就昏厥過去。
費斯頓一邊給威廉做傷口緊急處理,一邊命令屬下,“留下兩條小艇,接應海里的人。啟動全速,返航——”
啟動全速後的遊艇,好像離弦的箭一樣在海面上飛馳。
威朗那狹長的眸子裡,再度浮起一絲玄寒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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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門外,等著好幾個人。
瑪麗守護在急救室門口,說什麼都不肯離開半步。
梅凌寒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默默的等待著上帝的宣判。她心裡的焦急,雖然不亞於瑪麗,但卻只能這樣遠遠的守望著。因為她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尷尬處境只能這樣。
一向沉穩的費斯頓,也焦急的來回踱步。
他最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