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豪飲時,也為陪著他喝酒的女子斟酒。兩個人一碰杯,就各自品著自己杯子裡的酒,也獨自品嚐著屬於自己的哀傷。
一共喝了多少杯,威朗不記得,梅凌寒也不記得。
她只知道,喝到爛醉如泥時,他們倆連舉杯倒酒的力氣都沒有。棄掉酒杯,伏在包廂裡的桌几上,昏昏沉沉的睡起來。
等她一覺醒來,早已經日上三竿。
包廂裡,早已經沒有了威朗的身影。
只有他那件米色的西服,蓋在她瘦弱的身軀上。桌几上,貼著一張留言條。留言條上,是威朗的字跡,“梅小姐,謝謝你。醒來時,你就可以愉快的享受自己的假期了。”
梅凌寒揉一揉疼痛的太陽穴,臉上揚起一抹自嘲的微笑。
或許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痛。只不過,別人的傷痛你不瞭解罷了。就像她不瞭解威朗的痛,威朗也不瞭解她心裡的傷一樣。
人常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當然,子非魚,也不知魚之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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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魚,不知魚之樂。
不知道魚的快樂,也不知道魚的傷痛!
正文 二更,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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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凌寒付了車資,走下計程車。
不經意之間,在小區的門一側,發現了一地的菸蒂。單看那菸蒂的數量,一定是有人在這裡抽了很長時間的煙。*
這個抽菸的人,該不會是那個跟她說不見不散的傢伙吧?難道說,他在這裡等了她一夜?
想到這裡,梅凌寒不覺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梅凌寒,昨天晚上弄得那麼尷尬,他怎麼可能還會到這裡來找你?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不要再抱任何希望了。或許,站在這裡抽菸的,根本就是一個你不認識的陌生人!再不然,就是常常光顧這裡的靳銘柯!”
視線再一次從那菸蒂上掃過,狠狠心一腳從上面踏過。
步行走進小區的大門,來到公寓樓下。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掃過靳銘柯習慣坐的那張長凳。那長凳下,果然也有散落了一地的菸蒂。毫無疑問,靳銘柯昨晚來了。但是,他沒有待在小區門外,而是守候在這張長凳上。
靳銘柯既然在這裡,那小區門口的那個人到底會是誰?
難道說,果真是他?
梅凌寒搖搖頭,果決的上了樓。
那個人是不是他,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了。即便真的是他來找她,那他也是別有居心。如果不是為了宣*洩自己的本能,他怎麼會捨棄美麗的未婚妻,到她這裡來?*
如果不是這個傢伙一再的騷&;擾她,她怎麼可能會遇到現在的困境?她怎麼會需要,一個人膽戰心驚的獨自面對墮胎的恐懼和傷痛?他把她害得這麼慘,居然還敢到這裡來!如果再敢來騷&;擾她,她一定拿著棍子趕跑他!
拿出鑰匙,開啟家裡的門。
一股清冷的空氣,迎面撲來。(不知道,是室外的溫度太高,還上心理上的作用。她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那股空氣的清冷。)
換掉身上的禮服,簡單的洗漱了一下。
拖了一下地板,抹了一下桌子上的灰塵。
實在找不到其他的事兒做,她才拿起那兩盒早已經買來的墮胎藥。看說明時,心裡的恐懼如潮湧一般的襲擊著她的心。
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輕輕的閉上眼睛,一任那鹹澀的液體滑落到嘴邊。深呼吸了好久,還是不敢把那一顆小小的藥片吞下。因為吞下這一片小小的藥片,就意味著要謀殺一個美好的生命。
“孩子,不要怪媽咪!媽咪不是不想要你,是實在沒辦法要你。媽咪已經品嚐夠了沒有父親疼愛的苦,你哥哥姐姐也受盡了沒有父親寵愛的辛酸。媽咪不希望,你再步我們的後塵,來到這個世界上承受你本不該承受的苦難。”
梅凌寒喃喃自語時,喉嚨裡憑空多了一塊東西。
梗在哪裡疼得要命,甚至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孩子,乖乖的走吧!離開媽咪,轉到一個有父親渴望母親疼愛的幸福家庭去投胎做人。那樣的話,要比跟著媽咪幸福很多很多”
如果沒有經歷過墮胎辛酸的人,一定不知道梅凌寒此時的感受。那種刀子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