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揣著某種見不得人想法的,心跳豈非都很快。
“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除了她和沈伏息外沒有一個人。
靜,靜得有些可怕。
蕭水站在那裡,靜靜地等待沈伏息的回答。
她一向很沉得住氣,但沈伏息比她更沉得住氣。
他完全聰明的不像個正常人。
好似天下間沒有他殺不了的人。
破不了的局。
看不透的謎。
“怕?”
沈伏息負手立在蕭水身邊,嘴角若笑非笑的揚著,貓兒一樣的雙眸裡含著莫名的深意,他發問只說了一個字,卻用了好幾個調兒念,搞得蕭水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蕭水微笑不語,她摸了摸鼻子,偷偷觀察這個男人。
他看上去還很年輕,總穿著件石青色的衫子,夜風吹起他衣衫的下襬,隨風擺盪出漂亮的弧度,而他泛著光澤的側臉眼角,總透著掩飾不住的滄桑。
“躲起來。”
沈伏息忽然開口,蕭水來不及收回自己探究的眼神,被他抓了個現行。
他不知道什麼意思的笑了一下,然後指著三米開外的大樹道:“躲到那棵樹後面去。”
“有危險?”蕭水問道。
“是。”直接就是最好的回答。
蕭水沉默了,她沒說話,不過這不耽誤她感覺到身邊的風越來越急促。
沈伏息略微抬高了眉峰,“怎麼?”
蕭水搖了搖頭,“沒怎麼,我立刻躲過去!”
她很乖的往大樹那邊跑。
身後,沈伏息又道:“朝那個方向直走可以回神劍門,你回去吧。”
蕭水頓住了腳,猛地回身:“你說什麼?”
沈伏息望著她,好看的微笑又露了出來,叫人心安又穩定:“你回去吧。”
蕭水愣了好久才問:“那你呢?”
沈伏息臉色已變:“這就不勞五小姐費心了。”
他盯著眼前這個人,她非常年輕,他知道這個少女並不像她看上去那麼溫順,她的眼睛,任何人看了都無法忘記,那是天一樣的澄澈,水一樣的寧靜。
蕭水不僅沒照沈伏息的吩咐回去,反而又提著裙襬跑了回來。
她剛站好在他身邊,滿地的落葉就被風吹了起來。
這個季節,不該有落葉。
那些落葉,還是新鮮的顏色。
是人為的。
她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許,她已經不知不覺出了神劍門。
“嗯?”沈伏息低頭看蕭水,微蹙眉頭。
蕭水抱臂仰視他,她這才發現他高處自己很多。
初見時,她覺得他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可現在,他給她的感覺,比年過不惑的蕭君亭,還要靜默,安穩。
“我不走。”這話已經在心裡徘徊很多遍了,“你讓我丟下你自己逃命,換成你,你做的到嗎?”
周圍忽然變得很靜。
死一樣的寧靜。
天邊顏色玄黑,沈伏息仰起頭望著遠方,說不出心裡的感覺。
半晌,他淡淡道:“既如此,那你便留下罷。”
她問的這個問題的答案連他自己都想知道。
蕭水並未想太多,得到想要的答案她便很開心的站在他身邊,“這就對了,不就是死嗎誰怕啊?要死大家一起死啊,腦袋掉了不過碗大的疤瘌!”
沈伏息忽略她的話,皺眉觀察周圍的動靜,他依舊揹著手,手上戴著一副潔白的緞子手套。
“呵呵,不必著急,今天你們一個也走不了。”
忽然,兩人身後傳來女子的嬌笑聲。
循聲望去,房頂上正坐著一個嫵媚的少婦。
蕭水看見她,忽然很想吐。
她知道眼前這個幾乎不著寸縷的女的絕非常人,她鐵定惹不起。
但她所說的話也將沈伏息包含了去。
這不對。
永遠不要懷疑一個武功第一的男人脾氣會好到什麼程度。
一旦懷疑了,冒犯了,那就什麼理由都沒有了。
“是麼?”
沈伏息無所謂的笑了笑,瞳孔收縮,瞳仁好像真的如貓一樣化作了菱。
他雙臂自然下垂,已不再負後。
女子瞧見沈伏息的模樣愣了下,接著咯咯的笑意更甚,“我收回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