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低聲說,“知道麼?親愛的,你的身體現在看起來更加迷人了。”
事實上還是得感謝那本書,讓夫妻倆又度過了一個幸福的夜晚。瑪格麗特最初是謹慎而拘束的,但很快她也就享受到了那種特殊的快樂,而亨利則更是滿足,他那禁錮多時的激情,在如此特別而又巧妙的方式下,終於得到了最和諧的宣洩。
“真糟糕!”這是亨利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後的第一句話,他大聲嚷著,“親愛的,讓查理九世的戰爭見鬼去吧,我一天都不想再住在軍隊裡了!”
瑪格麗特依舊迷糊著,咕咕噥噥的說了一句,“相信我,親愛的,你要打得仗還多著呢。”
這句話一出口,瑪格麗特一下子就驚醒了——她當然知道某些事情,但這也同樣意味著,她必須儘量小心不要說漏了嘴。
謹慎歷來是瑪格麗特的好習慣,事實上,亨利並沒有意識到什麼,他只是翻過身來繼續抱住妻子,把臉埋到她的肩窩裡,悶聲說,“親愛的,我不想離開你。”
“哦,亨利,”瑪格麗特輕輕拍了拍丈夫的胳膊,“如果你僅僅是我的丈夫,我一定會天天把你拴在我身邊,但你現在還是這個國家的國王。”
如果換成是查理九世,他一定會對“殘酷的王冠”再發表一些感慨,但亨利·德·波旁本質上就是一個統治者,因而他在嘆息一聲之後,已然改變了話題。
“那麼,我最親愛的王后,”他說,“幫我想想這場戰爭能使我們得到什麼?”
“亨利,你肯定想好了吧?”瑪格麗特試探道。
“我沒有,”亨利不假思索的回答,“ 親愛的,所以我才問你。”
“那麼,亨利,”瑪格麗特微笑了一下,“你想要什麼?”
“你知道的”亨利似乎很勉強的吐出幾個不連貫的單詞。
對於任何一位有遠大志向的君主來說,開疆拓土都是極大的誘惑,但瑪格麗特現在只能安慰性的把丈夫的手拉到自己的肚子上,讓他感受一下孩子的動作。
“瑪格麗特,”過了好一會兒,亨利才低聲說,“我肯定會向法蘭西國王提出要求的”
“我的意見恰恰相反,”瑪格麗特說,“你完全可以提出其他要求,但實際卻在從諾曼底到拉羅舍爾再到普瓦捷以及整個南部製造更多的既成事實。”
“那有什麼用?”亨利似乎並不滿意。
“現在沒有用,不代表將來沒有,”瑪格麗特用輕鬆的語調說,“亨利,你現在能不能幫我搖一下床頭的鈴,把侍女們叫來。”
亨利一躍而起,麻利的穿好自己的衣服,才搖了鈴,他讓侍女們一邊服侍王后起身,一邊把準備好的早餐送進來。
吃早餐的時候,夫妻倆又隨便聊了聊其他事情,說到凱瑟琳那不著邊際的求婚者,亨利說,“親愛的,等你生了孩子之後,叫人來給你和孩子畫像吧,順便給凱瑟琳也畫上幾張,好準備送出去相親。”
從這個角度,亨利還是算得上一個好哥哥的,雖然瑪格麗特知道,他多少是指望從妹妹的婚姻中取得些實際利益的。
“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做哥哥的果然又說道,“我不太喜歡德意志的那些王公們,施馬爾卡爾登聯盟中最主要的兩家,薩克森選帝侯和黑森領主伯爵家,都沒有什麼合適的男丁,而且,他們離我們太遠了。”
“亨利,你不用太著急,”瑪格麗特其實心裡也沒底,但她還是安慰丈夫,“凱瑟琳還小呢。”
“可是我不希望未來的十年裡,我們都要為她的婚事操心,”亨利埋怨著。
“你就放心吧,”瑪格麗特笑了笑,“有我呢。”
亨利的計劃是隻在波城停留三天,即便在這三天裡,他還是源源不斷的收到來自前線的訊息。
其中有一條特別重要的,以至於除了亨利之外,瑪格麗特也收到了來自阿朗松公爵的一封信,法蘭西的伊麗莎白王后,在7月份早產生下了一個孱弱的女嬰。
阿朗松公爵自覺自己離王位又近了一步,在信裡免不了得意洋洋。於是瑪格麗特毫不留情的在回信裡告訴他,既然伊麗莎白王后是能夠生育的,她極有可能下一胎就生出一個男孩。
夫妻倆說起這件事,瑪格麗特就和亨利說,她也很擔心自己這一胎只生出個女兒。
“親愛的,”亨利到是很坦然,“這裡是納瓦爾,不是法蘭西,我們的公主也能繼承王位的。”
“當然,”他又說,“如果是兒子的話,過上十來年他就可以跟著我上戰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