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倒上一杯白水,遞給張閩瀾,偷偷地瞄了一眼,揣摩著張閩瀾的心思,小心地問道:“聽夫人講,你明年,要結婚了?”
嗯?張閩瀾滿臉不悅道:“方叔,別聽媽媽瞎掰,八字沒一撇呢。”張閩瀾感到心力交瘁,媽媽真是逼上梁山了。
張閩瀾推開書房的門,整個房間有些彆扭,最後他的犀利的雙眼,發現書桌的方位變了,他厲聲地問道:“方叔,誰進來了?”
方叔站在張閩瀾的身後,小心陪著笑臉:“是夫人,她只是進來看看,沒動什麼。”
媽媽來過了,一定是挪動這張桌子了,桌子變成斜角了,她又是得到高人指點嗎?
“媽媽,還說什麼了?”張閩瀾環視四周,繼續尋找媽媽的蹤跡。
“說出來,您不願意聽吧?”方叔唯唯諾諾的樣子。
張閩瀾右手一揮,嚷道:“方叔,別吞吞吐吐的,快說,你知道我沒有耐心。”
方叔張著嘴,話還沒有出口,方嬸端著湯鍋走進來了,大聲詢問:“瀾兒,我煮餛飩了,你在書房吃,還是去餐廳呢?”
“就在這裡吧。”張閩瀾指著書桌,方嬸把湯鍋放到窗臺上,盛出一碗,遞給張閩瀾,站到一旁。
張閩瀾低頭聞著餛飩的味道,不禁舔舔嘴唇,唉,方嬸的飯菜,就是一種誘惑,那種味道,在大酒店裡,享受不到的。
“瀾兒,夫人說,你的媳婦,我們未來的。。。。。。”方叔接著低聲述說。
張閩瀾抬起頭,嚷道:“都什麼年代?簡單明瞭。”
方嬸狠狠地瞪著方叔,低聲嘟囔一句:“學舌,都學不明白。”
方嬸走到書桌前,露出慈祥的笑容,緩緩地複述:“瀾兒,未來的女主人,是一個活潑大方的女孩,會拉琴,會畫畫,就是調皮,總惹你生氣,不過你們兩個人,恩愛有加,是金童玉女。”
方嬸的話,都讓張閩瀾的牙要酸掉了,“金童玉女?是媽媽說的嗎?”他端著碗的手,抖了一下。
方叔推了老伴一把,更正:“不是夫人說得,是她亂加的。”方叔替老太婆打圓場。
兩位老人一唱一和,他們的神態,張閩瀾心領神會,老兩口一定是得到了媽媽的旨意,他們在替媽媽傳話呢!唉,媽媽真是無孔不入啊!此時,張閩瀾感覺口氣缺氧,好像要窒息。
張閩瀾送進嘴裡一勺餛飩,嘀咕著:“拉琴?沒說拉什麼琴?”
“太太,拿出卦書,讓我們看了,上面沒提。”方嬸搖晃著頭。
張閩瀾心想,讓你看,你也看不懂啊。方嬸大字不識幾個,他轉過臉,問方叔:“方叔,你真看過卦書了?”
“是啊,黃色宣紙,用毛筆寫的。兩頁紙。”方叔老老實實地回答。
“那上面說我的婚期了嗎?”張閩瀾想知道,他還有多少自由時間!
“那倒沒說,不過她懷上您的孩子了,方嬸就為這個,她激動一下午呢。”方叔憨厚得直搓手。
張閩瀾放下碗,對他們說的事情,就當是童話故事,他擦擦嘴,站起來,懶散地說:“方叔,別信那些,我的女人,我不會讓她隨便懷孩子的,想要我種的女人,都讓我打發了。”
方嬸跟在他的身後,著急地問:“瀾兒,你身邊沒有這樣的女孩?”
張閩瀾回身一比劃,爽朗地笑著說:“呵呵,哪有?那都是媽媽憑空杜撰的。她們幾個只能陪床,那還陪不明白呢。”
突然張閩瀾的雙眸定格,靠在窗臺那個牆角上,掛著一支寶劍,他從牆上拿下來,抽出來,還像那麼回事,金色劍鞘,威風凜凜。
“方嬸,這是什麼?”張閩瀾冷眼問道。
“這是夫人拿來的,說你的書房,陰氣太重了。”方嬸膽戰心驚地解釋。
張閩瀾細心地觀看者寶劍,低聲嘀咕著:“寶劍能驅邪氣嗎?” 陰氣太重?媽媽什麼時候,還會看風水了?陰氣太重,她是說櫻蘭嗎?瞎扯!櫻蘭又不是死在這裡?
“瀾兒,能不能驅邪,方叔不懂了,老家的人,都信這些,後來破四舊,都不敢信了。現在人,又開始相信了。”方叔小心謹慎地說著,不時觀察主人的臉色。
“我媽還真入魔了,書房裡,有什麼陰氣?”張閩瀾臉上顯出不悅,但他還是把劍掛回去了。
方嬸陪著笑臉,接過話茬:“瀾兒,夫人都是為你好,信不信,不要緊,那是夫人愛子心切。”
方嬸說得也有道理,隨媽媽瞎折騰吧。等過兩天,她玩累了,就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