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著說:“你怎麼不去死?”然後憤憤地結束通話電話。
可他又打過來,我本來不想接,但轉念一想,他要是能開車送我們到醫院就好了。
於是不等他開口,我就搶先說:“喂喂?你現在在哪?”
他聽了,有點受寵若驚,於是說了些很不著邊際的話,我覺得他可能喝酒了,但也顧不上細問。
我說:“能來接我們一下嗎?點點病了,現在打不著車,我快急死了!”他像所有醉酒的人那樣喃喃自語著,我也聽不清他都說了什麼,於是嚷著說:“喂?你沒事吧?能過來嗎?”
“你現在在哪啊?”他問的尾音拖得老長。
我說:“在我家樓下。”
他滿口承諾著,說是三分鐘就到,我掛了電話,雖然不指望他真能瞬間趕到,至少也相信他會很快就來,但是我等了十幾分鍾,連他的影子也沒見著,而當我再打他的手機,卻怎麼也撥不通。
我氣得抓狂,心想:“這個人實在靠不住!”
又等了幾分鐘,總算遇到一輛剛下客的計程車,於是我抱著孩子朝它跑了過去。
司機問:“去哪?”
我說:“醫院!”
到了醫院,大夫給開了幾天吊針。打針的時候,點點哭得死去活來,我一面拼命按住他,一面心疼得直掉眼淚。
爸媽終於回來了,我見到他們時差點沒委屈地哭出來。至於呂一凡,我起初恨他恨的牙都是癢的,但是隨著我的小寶貝漸漸康復,我的怨氣也就漸漸消了。想想,他那時醉成那個樣子,不捅簍子就不錯了,還敢指望他幹什麼,要真是他來接我們,才覺得後怕呢。
上班後一連還了別人好幾個班。唉,說來也真是的,最近頻繁地找同事們換班,弄得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下班那天早上,我坐在班車上隱約聽到一陣鈴聲,從包裡拿出手機看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接通了竟是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我覺得納悶,問他說:“你找哪位啊?”起初我還以為他打錯了呢。
結果那人質問著說:“你是不是胡曉雅?”
我不禁皺了皺眉,心想:“這誰啊?怎麼說話這麼衝?”於是問:“我是啊!你哪位?”
“哪位?”對方說:“我是呂一凡他弟!”
我當時一愣,心想:“他弟?他弟”
這時,對方接著說:“你知不知道,我哥為了你差點連命都送掉!”
我以為這是句玩笑話,心想:“這人也是!是他弟就他弟唄!牛B啥?”
我問:“怎麼啦?我跟他有什麼關係?怎麼叫因為我差點送了命?你把話說清楚了!”
“不是因為你還是誰?”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我喊著說,因見周圍的人朝我投來異樣的眼光,便趕緊壓低了聲音。
“跟你用不著講理!”他冷笑著,我幾乎可以想象得到他那副斜眼歪嘴的表情了。
“你到底想幹嗎?”我不耐煩地問。
“幹嗎?我哥他媽的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躺著呢!”
我不禁為之一震,腦子裡立即閃現一些事故的場景來。
“是不是真的?”我問。
“你說呢?我他媽的編這瞎話幹啥?我告你啊,我哥現在在醫院躺著呢!”
我愣住了,但轉念一想,我幹嗎要內疚?又不是我害的!想到這,我穩了穩情緒說:“好吧,我很為他難過,那讓他好好休息吧!”
“**的是不是人哪?”
“你怎麼罵人啊?”
“我罵你怎麼著?我哥都成這樣了,你還在這說風涼話?”
“誰說風涼話了?”
“你!”
“你到底想讓我怎著?”我反感地問。
“問你呢?”
“問我啥?我跟他又沒關係!他出了車禍我是挺難過的,但這事又不是因我造成的!你別騷擾我!沒事就掛了!”
“跟你沒關係麼?”
“當然,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哥本來說馬上到家的,可是後來卻沒回來,再後來就出了車禍,你說這跟你沒關係?”
我被他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壓住了,於是有點心虛地說:“那也說明不了什麼啊!”
“你非要我說難聽話是怎麼著?”他停頓一下接著說:“我哥手機上最後一個號碼可是打給你的!”說完他突然沉默了一會,然後換了語氣說:“你別太沒良心了!我可告訴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