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向我們,還沒剛剛站穩就急著拉我們轉身,她姐姐罵她瘋顛,她便轉向我,喊著說:“快,後院有個鞦韆呢!”
我笑著說:“我說呢,這半天不回來,在那玩了好半天了吧!”她嗤一聲笑了。
孫正陽聽到聲音走出來,兩個女孩忙收起笑容,向前行了禮。
“幹啥去了?跟廚房交待沒有啊?”孫正陽用鼻孔哼著,拖著長音,眼神則溢滿了不耐煩。
碧蓮膽怯地說:“交待了,廚房說馬上就燉上。”
“咋去恁久啊?還當你死那了!”
碧蓮低著頭,猶豫著要不要說實話,我上前一步,挽著她說了聲:“走!”說完便拖著她和紅玉一起向後院走去了。
還真別說,自打來到現在,我還從沒到後面去過,因為孫老太太和金小姐住過,所以在我的印象中後院是非常沉悶無趣的,然而當我順著遊廊拐到內宅,才發現它比我想象的要秀麗可愛的多!
假山、造景、池塘,以及剛露出新綠的植物和活潑溫和的迎春花,都透著怡人芳香的氣息。我挽著兩個女孩,而我的小尾巴卻跑在了前頭,碧蓮突然開啟了話匣子,不停地誇讚鞦韆的樂趣,紅玉則仍舊心存顧慮,不住回頭張望。
很快,那傳說中的鞦韆就展現在眼前——井繩和木板的傳統構造,勾起了我兒時的記憶,一下子,我像是小了十幾歲,所有成年人的架子也都丟棄了。
它就掛在靠牆的一棵大樹上。那大樹橫伸出來的粗壯的樹枝,正提供了絕佳的位置和距離,所以無論是鞦韆怎麼盪漾,也不會撞向牆壁。我以我的優勢率先佔據了它,立刻興奮地盪漾起來,急得那個小傢伙直跺腳大叫,就好像提醒我,他才是最應該優先照顧的人似的。
我笑著說:“媽先玩一下,等會讓你玩!”因為一向童心未泯,所以一看到好玩的東西,便難以自制,據說這被稱作“彼得。潘”綜合症,而且為數不在少數。我認為自己有權享受一下樂趣,畢竟剛才自己受了委屈,但那小傢伙自恃嬌寵,以為無論如何都會得到優待,所以一氣之下,居然向碧蓮開打,他那氣鼓鼓的樣子,既讓人生氣,又讓人可笑。
我不得不停下來,一是要對他的無禮加以制止,二是順便撫慰一下他認為受到虧待的心。
我颳著他的鼻尖說:“打姨對不對啊?”說著拉住他假裝往回走,他向後退著小屁股,扭著胳膊不肯走,我又問他一遍,他才皺著眉滿臉委屈地說:“那我也想玩哪!”
我故意撅著嘴說:“媽媽都不能先玩一下?媽媽平時都白疼你了?什麼好吃的不是讓著你的?你讓媽媽一次都不行?嗯?”
他鼓著腮,憋著眼淚,我有點心軟,趕緊改了語氣,一面輕撥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一面哄著說:“好啦,好啦,別鼓嘴了!媽媽都不能說你一句?”哪知,這句話竟又觸動了他,一下子沒忍住,大哭起來,我又惱又心疼,接連扒弄他好幾下。
“哭什麼啊?是不是小嬌氣包啊?”
“孃親吵我了”他哭著要我抱,我順勢摟在懷裡。
“那是誰不乖啊?”
他不吭聲,趴在我肩頭咧著嘴大哭。
“好啦好啦,別哭了,再哭媽媽真不喜歡了!”我摟著他拍拍他的小屁股,然後又說了些安慰的話,他這才慢慢止聲,用小手笨拙地抹著眼淚。
“跟姨說對不起了沒?”
他點點頭,意思是知錯了,我笑起來。
碧蓮抱起他,讓他坐在鞦韆上,可是繩子的間距對他來說顯得寬了些,他很勉強才可以抓住兩邊,我不放心地走過去,檢查他的小手是否抓得牢固,而後叮囑說:“抓緊啊,可不敢鬆手!”他被弄得很緊張,有點膽怯了,我這才笑著安慰著說:“沒事,媽媽在旁邊保護著你呢!”
紅玉走到他背後,輕輕推了他,他順著慣性往後一仰,我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掉下來,忙用手護他,但只是虛驚一場,於是我又叮囑說:“抓緊哦!”
他眼角掛著淚珠,表情也很嚴肅,我知道他其實很害怕,但卻想要嘗試。
我對紅玉說:“別用那大勁兒!”
她笑著說:“我掌握著呢!”說著非常輕柔地推送點點,這一次,點點還知道配合著力道往前伸腿,於是整個人和鞦韆就搖擺起來,他被這種前所未有的樂趣吸引著,由衷地笑起來,每次達到搖擺的最高處,就會興奮地大叫,兩條小腿也情不自禁地前後踢動。
我再次嚷著說:“抓緊哦!”
雖然蕩的不高,但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