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後院人工掘出的小池邊,恍惚記起當初在這裡初識阿瞻的場景,那麼多年了,她還清楚地記得當時他瘦弱纖秀的站在那裡,盯著她的眼神滿懷戒備。而如今他不是坐著就是躺著,幾乎就沒有幾次是好好站在她眼前的。
她朝身後招了一下手,負責盯著阿瞻的人快步上前:“城主有何吩咐?”
“將阿瞻身邊的人全部換掉,做乾淨些。”
“是。”
即墨無白今日心情不錯,送走了喬定夜兄妹,覺得墨城的氣息都清新了許多。
無星無月,夜風寒涼,他居然也有心思在廊下優哉遊哉地散步,只披了一件單衫,邊走還邊哼著小調。經過那些擺放著的哈蘭花跟前,他仰頭閤眼,故作陶醉地嗅了一下,竟似真的嗅到了香氣。
咦,不對,這不是花香。他睜開眼睛,師雨穿戴整肅,身罩披風,手執一盞燈籠,娉娉婷婷地站在他跟前。
即墨無白上下左右看了一圈:“你這是要出遠門?”
師雨抬手做請,腳步一轉,朝花園走去。
即墨無白跟上她步伐:“姑姑似乎心事重重啊。”
師雨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才道:“我要離開墨城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若羌和寧朔你都要盯好。”
“哦?不知姑姑欲往何處?”
“長安。”
即墨無白挑眉:“我莫不是聽反了?你去長安,將我留在墨城守著?”
師雨垂眼,腳下踩著落了一地的積葉,咯吱作響:“你沒聽錯,我要去見皇帝。”
即墨無白臉色一沉:“不行,你不能去。”
師雨扭頭看著他,燈籠中的燭火在夜風中輕輕跳動,她的神情看起來陰晴不定:“霍叔叔病重,大夫說需要千年野生靈芝方可救治,我去長安向皇帝求賜。”
“那你就更不能去了。千年野生靈芝何等珍貴?一定是儲存在珍寶司,重重官員,陛下不會輕易給你,就算給你,也必然會有要求。”
師雨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皇帝之前的確對我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