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語能夠表達的。
現在且來說說我的近況好了。
我大哥已然全身癱瘓,恐怕以後只能讓嫂子來伺候了,我便因此受了牽連,父親說要讓我早日成婚,還叫我去陸軍講武堂學習,日後跟隨他做副官。
當我知道實情之後本是堅決不答應的,但大哥卻苦苦哀求,因為能為沈家傳宗接代的男丁只剩我一個了,我斷然不能再自私下去,無法遊戲人間了。
可讓我丟了北京的戲社,不再上臺唱戲卻是極為殘忍的,但我又能如何?再像從前一般和父親鬧翻,憤然離家麼?於是我只得忍了,這是為沈家,為了大哥,也為了父母親人。
今天母親帶我見了個女子,對方才貌還算不錯,人也端莊賢淑於是就答應了這門親事,但心裡還是頗為不樂意的。不過我更無法推脫的卻是這個責任,於是也就面了“戀愛”這種麻煩事,總之是要結婚的,索性就是這位姓吳的姑娘好了。
你在廣州現在過得如何,是否有了新的意中人?若是女子我倒可以接受,但要是男子我斷然不許,不要忘了我們在床上講的那些情話,你說過不和別的男人睡的。
至於你信上提及的煩惱,我身在奉天卻愛莫能助,這實在是煎熬。
人活於世就似在戲臺上表演,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你要學會應變貫通,淡然接受,無論周遭的人是怎樣看你,待你的,一笑而過好了,你是有肚量的男兒,所以便不要放在心上,那不過是唱大戲罷了。當你覺著心中不平,又沒人可以交心的時候給我寫信便是,我為你分憂,幫你解難。
總之,要快快告訴我你的近況,盼你早日回覆!
沈鉞之上
他封好信,按照福來的地址寫到信封上,便匆忙走出屋子,打算親自將信塞入郵筒之中,剛好家門口就有一個,大概明早就會被郵遞員取走,七天左右便可到達廣州了。
傍晚吃過飯,蓉芮還沒回房就被姐姐拽住了,她笑盈盈的說:“妹妹,明天你帶小君一天,我要和大媽二媽去買東西。”
“哦,姐夫有人照顧麼?”她難得看到姐姐露出笑容,家裡有什麼喜事?她支支眼鏡,頗為不解。
“有小叔呢,小叔終於要娶媳婦了,把大媽二媽和公公高興壞了!”她也為鉞之的婚事而開心,算命先生說今年沈家有災星入門,所以辦個喜事來衝一衝是最好的。更何況沈家現在還沒有男孩,這個責任就得讓小叔和未來的弟媳來承擔了,知道這個訊息之後連丈夫都笑了起來,還說一定要讓她準備一份厚禮給弟媳呢。
蓉芮一臉冷漠的“哦”了一聲,便低聲說道:“行,明天我帶著小君。”內心卻掀起了巨大的風浪,她喜歡的男人才剛回奉天一月有餘就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她的美夢這麼快就要碎掉了,這讓她心如刀割,痛苦難忍,她到要看看嫁進沈家的女人到底是何種模樣,比她強在哪裡,憑什麼要和她
可憐福來身懷六甲
過了十五;年就算都過完了;佟福來又恢復了往常的生活,同趙大哥一起學習,早晨則在小花園裡練拳;偶爾會和董小姐碰到聊上一會兒;兩人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董小姐常常告訴他廣州的趣事;哪裡有美食,哪裡好玩,哪裡能買到有意思的東西之類的;他都一一記下,打算和母親空閒的時候出去逛逛。
父親偶爾會過來看看,但每次只呆一兩小時就離開了;有時還會穿著軍服,大部分時間著長衫。但母親對父親依然冷漠,不怎麼和父親講話,不過他倒是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差,至少母親的病情有所好轉,氣色好了,臉上也常見笑容了。
他近幾天卻有些不適,尿頻,總是睡不醒,偶爾還會反胃。這天早晨,母親從外面買了肉腸粉回來做早點,便喚他來吃。
剛看到桌上的食物之時,他又開始犯惡心了,趕忙捂著嘴跑進了衛生間,剛好撞見趙大哥從屋裡出來。
“福來,你不舒服麼?”他關切的問。
“沒事。”福來說完就關好門,埋下頭向水槽吐了起來,似乎把昨晚吃的東西全都從胃口裡倒了出來,以前他中暑的時候也有過類似的情況,應該找點藿香正氣丸吃,可現在還不到三月,天氣不熱,他怎麼會中暑呢?
佟春燕擦乾淨手,把洗好的水果放到盤子裡,然後就走到衛生間門口問:“福來,哪裡不舒服?”
“可能是吃壞東西了。”他漱口之後,便推開了門,但嘴唇卻發白,就像是生了重病一般。
“一會兒我帶福來看看醫生去吧,路口藥鋪裡面有大夫坐堂。”趙耀辰邊吃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