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對不起。我很抱歉,我沒有去法國,比起那個浪漫的國度,我更喜歡這裡。我想要新的生活,和我的孩子一起,簡簡單單。這麼久一來你幫了我太多太多,我怕我一輩子都還不清。不要來找我,說不定哪一天,我會悄悄去看你。江哲,希望那時,你已經遇見你的幸福了。
“誰要你還了?”江哲捏著那張他留給初舞的卡,當時他怎麼就沒想到初舞接受卡的時候,只是一瞬的停頓,根本不符合她行事作風。
“啪”的一音效卡斷了。
席浩澤的腿整整修養了兩個多月才好。這段時間,席家發生了很多事。平日裡性情開朗的席浩月在她和溫煦的結婚週年日,竟然吞安眠藥,陳路霞知道時,一時撐不住暈了過去。幸好,送去醫院及時,搶救過來。遺憾的是,肚子裡的孩子沒了。
席浩月醒過來之後,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言不笑,不悲不痛。席浩月這一輩切切實實的載了一個大跟頭,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了。
陳路霞坐在她的床前,憐惜地梳著她的髮絲,心疼的一抽一抽,好好一個女兒變成這樣。溫煦的母親來看席浩月時,陳路霞板著臉一言不發。
“浩月,這次的事是溫煦不好,你爸已經揍過他了。”
席浩月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
溫母看著席浩月木木的臉色,屁股沒坐熱,就找了個藉口走了。“浩月,你先好好休息,媽媽下次再來看你。”
陳路霞心寒啊,打定主意,這婚一定要離。
“浩月,媽媽知道你這次受委屈了。可你不能這麼嚇媽媽啊,你這樣是要媽媽的命啊。”
席浩月看著窗外,秋天來了,枝頭的樹葉漸漸泛黃,落葉一片又一片盤旋墜落,如同她的心一般,蕭瑟冷然。她現在終於明白,初舞為什麼毅然決定要離開了。她和她對愛情看得太重,太重,全心全意的愛就要求百分之百的對待。可是,誰能這麼幸運呢?
席浩月終日不說話,席家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卻也無能為力。席家的孩子都是一個樣,脾氣隨老爺子倔的和驢一樣。
西南沿海即將舉行一場大規模的軍事演習,席浩澤擇日就要出發。出發前,他來醫院來席浩月。
席浩澤難得的在醫院附近買了一束百合花。儘管這間病房和酒店客房一般,可空間依然瀰漫著若有似無的消毒水味,席浩月聞著花香,撇過頭看著他把花插進花瓶,目光微微一閃,“二哥,你愛初舞嗎?”
席浩澤指尖大動,啪的一下就折斷了□。愛?他的心尖被這個字驀地一蟄。
微微閃神,他想從初舞離開的那一刻,他麻痺所有的痛,他才漸漸明白,不知不覺間有一種情感早已深入骨髓。
席浩月看著他眉間複雜的表情驀地勾勾嘴角,一閃而逝,“二哥,男人總在失去才會去珍惜,一點也不不錯。”說道這,那種酸澀疼痛的情感又襲向她的胸口,她低下頭,聲音中透著無盡的滄桑,“我和溫煦說好聽點是青梅竹馬,其實還不是家族聯姻。我知道他很期待這個孩子,現在沒了。那天他來看我時,紅著眼。二哥,你知道嗎,我的心竟然有些隱隱的痛快。”
她眼含淚光,勾起嘴角。溫煦,你看你傷了我,我也讓你痛了。
“浩月!”席浩澤的心一揪,蹙眉看著她。
“二哥,你放心,我都是死了一次的人了。我什麼都看開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現在才知道嫂子心裡的痛,你和蘇伊實在傷她太深了。”
席浩澤的臉色越來越冷,十指緊緊地握住,全身僵硬著。初舞的事,是他三十年來的人生中最失敗也是最成功的一件事。
“二哥,你趕緊把嫂子找回來吧。”
一旦錯過,怕是一生難遇。
席浩澤回到家已是晚上十點,家裡漆黑一片。這段時間他每日都會回來,明知空蕩蕩的房子早已是人去樓空,可他仍然堅持著,等待是漫長的。他一個人怔怔地坐在黑暗中,曾幾何時,他回來時候,她總是帶著淺淺的笑意望著他,滿桌上擺放著他愛吃的菜。
揉了揉酸澀的額角,他喟嘆一聲。記得婚後他第一次回到這裡時候,鑰匙還沒有插進門鎖,大門兀的就開啟,初舞洋溢著小臉,有些羞澀,有些期待,“老公,你回來了啊。”
他記得那時候她的眼睛就像黑夜中的明星一般璀璨,那是對新生活一點一滴的期盼。可是他卻一手打碎了她所有的期盼,他不由閉上澀澀的雙眼。
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鑰匙聲,席浩澤渾身一怔,快速的拉開門。過道上壁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