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灰舊的顏色,摸上去,裡面的棉絮都少之又少,卻帶著那人的溫暖。
樊季月被大衣蓋的一愣,不禁抬頭看向他。
蘇培天僅穿了一件警服,月色下,身姿挺拔,端正如儀,只有右手心的拐仗有些刺眼異常。
“你不必陪我這麼久的,我受過傷,對溫度的感知不大,並不知己經這麼晚了。”
蘇培天的解釋聽起來很隨意。
樊季月披上他的大衣,跟上他的腳步。
伸手想要扶他,卻被他輕輕避開。
似乎是怕她尷尬,蘇培天輕笑,像是打趣:“我還用這根拐態杖爬過山,有時候,它比一個戰友還讓人相信。”
樊季月默默的跟著他,小聲的嘟喃:“你的戰友可不會讓你摔跤。”
蘇培天聽著她微微堵氣的聲音,微笑著轉向她。
“唉,你啊,就是看它不會說話,它若會開口,肯定要哭給你看了。”
恰這時,月亮己爬了出來,皎潔的月光映著他貢俊的臉龐,他溫柔的笑帶著一絲無奈的縱容,連那一聲微微的嘆息都成了最悅耳的聲音。
樊季月不知怎的,又紅了臉。
此時只能慶幸他看不到。
兩人並非的走著,公園裡己經沒有多少人了,有時候淘氣的孩子跑過去,不免要撞上蘇培天。
下一次,他就會微微躲讓,或是在對方撞上他時輕輕抬手,將對方扶住。
樊季月看他被撞的多了,主動跑到他前面,凡有人跑過來,都要揮手讓他們躲開。
蘇培天是一個人出的任務,自然也不好勞煩同事開警車相送。
樊季月看著光溜溜的馬路:“我們要怎麼回去?”
“這裡離局裡不遠”頓頓,“你今天穿的什麼鞋?”
“呃”樊季月莫名的垂下頭,看了一眼,“鞭子。”
“高跟的嗎?”
“有點。”
蘇培天點點頭,忽然將拐仗舉高。
樊季月歪著頭:“你的錢還夠打車嗎?”
“夠的。”
“扣除了車費,你還有錢生活嗎?不是還有五天才發工資的嗎?”
蘇培天笑笑,似乎覺得她一個大小姐竟然能想到這麼多:“單位有工作餐,晚上可以做一些麵條,夜市的菜也很便宜,有很多商販準備處理後好回家,通常都會打折賣掉,我家附近還有一個小海鮮集市,餘下的小蝦還能做一鍋海鮮湯”
樊季月仰著頭,聽著這樣一個大男人絮絮的講著他的市井生活,突然覺可愛,比她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要可愛。
他是那麼的真實,生活在市井裡,活的也很市井,會算計著如何的省錢,如何的過日子也會花費一筆算是奢侈的費用去幫一個走路不方便的女孩子打車。
樊季月摸上他的手,將她舉起的手壓下。
“騙你的,我穿的運動鞋,夜色這麼好,我們走著回去吧。”
蘇培天側耳:“你走兩步聽聽。”
樊季月刻意放緩了腳步聲。
蘇培天才點頭。
一段不算太長的路程。
蘇培天充份詮釋了他一媽的屬性。
“這裡的路面不是很齊整,要當心腳下。”
“這裡的路燈壞了吧,明天要通知市政來修理了。”
“這裡應該有一個垃圾筒的,是壞了嗎?”
“小心,這裡有一個土坑,催了幾次一下沒見有人修,明天要再催一催了。”
“那家人的院子裡關了一條大狗,總是忘記拴鏈子,要小心”
這一路,樊季月數了數。
需要通知市政的有三項。
讓她小心的有六項。
不關他事,他出手幫忙的有三回。
等到他們回到五局門口,時間己經指向了晚上八點半。
門口的警衛看到他,一臉的正常:“警長!六哥託我向您帶話,工作他都幫你做好了,你直接回家睡覺就行了,還說,要我向嫂子問好,完畢!”
樊季月又羞又想笑,抬頭看向面前那個僵成了一顆樹的蘇培天,更是忍不住了。
她想,如查不是夜色太黑,這男人的臉頰一定紅成了番茄。
即然工作都處理完了,蘇培天也不必再回去了,便直接和樊季月去了麵店。
幸好,麵店的生意好,這個時間還在營業。
樊季月幫他拉開門,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