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破落的殿宇,跟前的地上,是一名撲俯倒在敗落殿宇內的女子。
瞧著那女子身上著的棉裙,她幾乎就要以為是奕茗。
但,翻過女子的臉,卻不是奕茗,竟是千湄。
那一瞬間,她是害怕的,她仿似聽到,遠遠地,有步子走來的聲音,她害怕極了,但,這殿內,能藏身的地方實在是太少了,所以,想都沒想,她就縮排了那方床榻下。
緊跟著,再怎樣害怕,外面的動靜,恰都是聽進了耳中。
只是,有些事,卻是靠聽,聽不到的,僅能依稀辨出,西陵夙似是十分慍怒,而在奕茗那一句矯揉造作說恨他的話後,西陵夙再沒有說一句話。
不過,幸好,在那樣事態的發展下,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而她亦在剛才,清晰地從傅院正的口中,聽到,那個慣會裝腔作勢的人,竟然懷孕了!
並且還懷了有五個月的身孕!
在那一刻,她本來一片因害怕到短暫空白的思緒終是漸漸歸攏,歸攏的瞬間,她的手更加沒有辦法遏制地顫抖起來。
為什麼,世上所有幸運的事都降臨到她的身上?
為什麼剛剛聽上去倆人發生的衝突中,那孩子只是胎相不穩,竟沒有失去,反是讓西陵夙察覺到孩子的存在!
她聽到自己的心在不甘的掙扎,那麼,她剛剛失去意識,是不是也是因為,心裡對這個裝腔作勢的人越來越憤恨,才會不自主地做出那些行徑來呢?
也在這當口,傅院正說,茗姑娘的胎相不穩,暫時不宜挪動,而西陵夙至始至終沒有說任何話,聽得傅院正往殿外去開方子煎熬湯藥,她大著膽子朝外張望,能瞧見那抹紅色的袍衫亦是朝外走去。
緊跟著,有小太監進來,匆匆把那屍身移了出去,在移動屍體的瞬間,她是害怕的,怎麼能不怕呢?
眼下的形勢,若被他們發現,她躲在這,那她就完了。
彼時,能借助那一撞,讓西陵夙放過她,可這一次,倘被西陵夙察覺,是她殺了千湄,那麼,西陵夙根本不會管她什麼理由,應該就會將她處死。
源於,那不啻意味著,她把穿著奕茗服飾的千湄當成了奕茗,所以,西陵夙怎會容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