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管您怎樣對奴婢,都不要緊。可是,您這次,確是錯了。您知道,如若不是侯爺寧願自己去擔,都不讓您出現,或許此刻,奴婢為了喜碧的骨灰和自己出宮,便會在朝華殿眾人跟前,揭露出主子和侯爺那段私情。”
本來,應允這件事,她內心就受著良心的譴責,哪怕,最後,終究沒有成事,這譴責卻不會少一絲一毫。
只現在,在太后跟前說出這句話,她心裡稍稍好受些。
而,方才,她進來時,卻是親眼瞧見,侯爺被胥雪沁扶著出得院門。
侯爺的臉色蒼白一片,即便隔著段距離去瞧,她也明白大致發生了什麼事。
侯爺,果然還是為了太后,付出了性命。
這一場場的權勢傾訛,已經讓太多人失去了性命,到頭來,其實,哪怕得到那些許貪求的權勢,誰又能抵過百年呢?
風初初的眸光愈發失神,她原以為,自己的謀算總是天衣無縫的,卻沒想到,再無縫,始終,都不可能做到無懈可擊。
一如今晚,西陵楓的慷慨赴死,何嘗不是在不違揹她的意願下,選擇的護全呢?
她不知道,玉泠何時抱著喜碧的骨灰盒走出院落。
只知道,最後,玉泠仿似對她輕輕說了一句‘保重’。
可,這句保重,讓她又怎樣保重呢?
縱然,這一輩子的路沒有走到盡頭。
但,卻也是走得再沒有了趣味。
“西陵楓,你以為,你這樣走,我這一輩子就不得不記著你了嗎?休想!我不會記著你的,好啊,你走,我陪你走,不論你到哪,始終還是不能擺脫我,你欠我的,怎麼可以就這樣一走了之!你欠我的,欠我們孩子的,還沒有還清!”
喊出這句話,她執起那柄劍,沒有任何猶豫,只將劍從喉口劃過。
鋒利的劍刃切進肌膚的感覺是怎樣的,沒有體味過的人不會知道,那是一種,完全沒有痛覺的冰涼。
是的,沒有痛覺。
只要劍刃使得夠快,能品到的僅是冰涼。
在這份冰涼中,她好像瞧到了,在那院落的梧桐樹下,他青衫依舊地朝她走來,唇邊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