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抵住巖壁,卻被他用力地扣住,“朕可以遂太后的意思——”
他說出這句話,眸華瀲灩間,是迷人的笑意,可這層笑意落進她的眼底,只讓她無措起來,而他似乎很滿意看到她這種反映:
“朕賜你一個機會,十日後,是太后的壽誕,若你在壽宴上,能獻出一藝,讓朕讚歎,那朕就封你做朕的妃子,如何?”
“皇上,奴婢——”她想說什麼,只是,她知道,亦是徒勞。
“噯——”他稍離開她些許距離,指尖點住她的櫻唇,不容她說出拒絕的話語,“連朕的皇弟都對你青睞有加,想必,你不會讓朕失望的,對麼?”
不讓他失望?這話背後的丘壑,又有幾多呢?
難道,僅僅因為,翔王對她曾屢次出手相救,讓他不滿?
而,倘若她做不到,藉此,他反能將她徹底撇去,不必再顧及太后了吧。
果然——
“假如你做不到,那麼,就休怪朕不憐香惜玉了——”
說完,他驟然收手,看她竟是盈盈拜了下去,在結束對視的剎那,她的語意已恢復平靜:
“奴婢遵命。”
他喜歡看她驚惶失措的樣子,那她就做予他看。
他讓她獻出一藝,以那樣的條件,不管背後幾多丘壑,她也必是要去做的。
因為,他是帝。
因為,這是太后的希望。
太后救過她,她是記恩的人
第一卷 九重鳳闕波雲詭 第七章 泣紅淚(1)
十日間,西陵夙特恩准蒹葭不必伺候御前,只在宮內樂伎的教授下,於霓裳殿內練習。
看上去,他對她,並不難為。
可,也讓她明白,壽誕的獻藝,要得到君王的讚歎,恐怕更加不容易。
而五日後,除去範挽,新晉的嬪妃相繼得蒙聖恩。
安子墨是最先被翻牌的,隨後和第二位被翻牌的胥雪漫同日晉為貴姬。
言妍雖選秀之日出了糗,如不出意外,該是第三位會得蒙聖恩的。
但,這宮裡的意外,說發生,也就發生了——
數日間,郝容華雖病體違和,奇怪的是,她卻仍諱疾忌醫,並不傳太醫院的人來瞧。
當然,由於郝容華在王府時就並不得寵,她這一病,自不會驚動太多的人,除了別有用心之人。
關雎宮。
喜碧吩咐宮女撤下早膳,奉上八寶茶:
“小姐,總用這麼少,身子怎麼禁得住呢?”
殿內此時僅有她一人伺候,自然,有些話可以隱晦地說。
太后風初初執過八寶茶,甫開了茶蓋,一聞那味,便眉心一顰,執起絲帕捂唇乾嘔起來。
兩個月的時間,想不到,這反映就越來越大了。
“小姐,奴婢還是給您換上梅子茶吧。”
“哀家從來不喜用酸的東西,你這一換,難道,要讓人察覺不對麼?”
“可,小姐,這麼熬下去,總歸是苦了您”喜碧的神色是焦慮的。
是的,太后已懷了兩個月的身孕,這件事,闔宮中,也唯有她和另一名心腹宮女玉泠知道。
畢竟,太后在先帝駕崩前一個月就與先帝發生爭執後,去了行宮,直到先帝駕崩當日才由行宮匆匆返回。
所以,這身孕,斷斷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皇上。
源於,皇上和太后的關係,微妙了這麼多年,也糾纏了這麼多年啊。
但,如今,太后的害喜越來越重,又不能用藥,作為奴婢的她,真的擔心,能掩飾到幾時呢?
“蒹葭現在怎樣?”風初初緩和下乾嘔,問。
“皇上只命她獻藝於小姐的壽誕,這幾日都不在御前當差。”
“是麼?也就是說,皇上僅臨幸了她一次?”風初初眉心顰得越緊。
蒹葭的葵水的日子,大抵是月末。
如此,豈不是又錯失了一月?
“是,彤史記錄在冊的,僅有這一次。”喜碧頓了一頓,突然大著膽子,輕聲,“奴婢愚見,哪怕只臨幸一次,也是好的。”
“呃?”風初初眉尖一揚。
喜碧咬了一下嘴唇,終是附在風初初耳邊,低聲說了起來。
風初初顰緊的眉心稍稍抒開時,殿外傳來通稟聲:
“啟稟太后,蘇貴姬求見。”
風初初唇邊漾出一絲笑靨,手撫了一下護甲,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