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茗淵表示認同,遂隻字未提,只是與太醫一道認為這是個不解之謎。景帝將出殯的日子定在了一個月之後,可就在韻太妃屍骨未寒之時,另一件大事火速傳入京中。
“啟稟陛下,豫王揚言韻太妃的死是宮內之人所為,前日在通州舉兵謀反,宣稱要為唐王一家報仇。”
傅茗淵與景帝同是一驚。
第45章 「謀反」
豫王起兵的訊息在一天之內傳遍京城,百姓之中對這一說辭有的信有的不信。畢竟當年先帝大整改時耍了不少手段,唐王自獲罪至處死也不過短短三日;如今韻太妃死得蹊蹺,難免會讓人有所猜疑。
“韻太妃還沒出殯他就反了,估計盯了很久罷?”傅茗淵嘆了口氣。早朝之上百官對此看法不一,丞相卻又不肯發話,天知道夏氏究竟還要鬥到什麼時候。
景帝聞言,沉思道:“豫王在通州,訊息傳過去難免會有人在其中攪渾水。若是與他說清楚,至少不會真的打起來。”
傅茗淵訝然:“反都反了,還能當成沒發生過不成?你見過盛世之下,哪個造反的不找點理由?”
景帝的眸子漸漸沉了下去:“可是,通州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真要打起來也不是沒辦法端了他,但京中的損失也會很慘重”
這便是他猶豫的理由,傅茗淵也能理解。豫王是景帝的四皇叔,就藩通州,據說為人張揚跋扈,卻又不失穩重。此次起兵,看似是腦子一熱就反了,但這背後究竟還隱藏了什麼,卻是無人知曉。
二人商討無果,翌日她照常進宮,哪知瞧見御書房外跪著數十名官員,從禮部尚書到左將軍列了整齊的一排,大哭道:“陛下,你可千萬別聽慧王殿下的啊,他可是早就瘋”
這句話自然是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任誰也沒有膽量在景帝面前說出那“瘋子”二字。傅茗淵有些驚訝,一問才知,原來是早朝之中景帝提出可以派人去講和,隨即夏笙寒就自薦了:“讓我去吧,讓我去吧。”
他說話之時還舉著一把刀,“嘭”一聲將西瓜切成了兩半,捧著其中一半給景帝道:“這個甜,我嘗過。”
景帝吃到一半才意識到不對,連忙丟下西瓜道:“小皇叔,這可不是去玩啊!”
“我知道啊,反都反了,你把派人去講和不是讓人去送死麼?”夏笙寒蹲在他身旁啃了一口,“我與四王兄也算有點交情,由我去說,他不至於殺我。”
景帝聽著覺得有些道理,但到底擔心他根本不理解造反是什麼,或許以為出了京就是去玩。眾官跪了一天也沒得出個結果,遂將湯丞相請來,以為老丞相說的話會佔些分量,誰知湯丞相閉了閉眼,咳了聲道:“慧王要去不是挺好的麼?”
當場就有人昏了過去。
形勢迫在眉睫,夏笙寒在徵得景帝的同意後,與左軍的隊伍也準備儘快出發。傅茗淵不可置信,當天衝去了慧王府,卻只看到忙來忙去的嚴吉:“夏笙寒呢?!”
見她氣勢洶洶的樣子,嚴吉笑道:“王爺書房在準備。”
“準備什麼準備!”她頭也不回地衝進了書房,正巧看見夏笙寒正在收起一幅畫。她一把將他手裡的東西奪過來,深吸一口氣道,“不許去。”
許是料到她會前來,夏笙寒笑了笑:“你擔心我?”
“廢話!”傅茗淵瞪著他道,“你知不知道造反兩個字怎麼寫?你以為你去了通州,還能出得來麼?”
的確,通州一帶貿易繁榮,人口眾多,這也是景帝不想打起來的理由。派人講和是註定的發展,唯獨她沒想過這個人會是夏笙寒。
“原來是捨不得我走啊。”他忽然微笑道,“可惜這次不能帶你去。”
他看起來滿不在乎的模樣,令傅茗淵氣得恨不得拍死他,可心中卻也明白他的用意。
派誰去都是死,而他的身份在此刻便起到了利用價值。
她沉定地喘了口氣,問:“隨行的有多少人?”
“左軍的一千輕騎。”
“你瘋了!”她驚然大叫起來。
“再多就沒誠意了。”夏笙寒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容暖暖,“再者,嚴吉也會跟著我。”
“”
傅茗淵揉了揉眉心,餘光瞥見他正用滿心期待的眼神盯著她,遂問:“看我作甚?”
“都要臨別了,不送我個禮物麼?”
她已然沒了發火的力氣,嘆氣道:“我跟你說了寶寶什麼的不是從大街上搶來的!”
“我暫時不要寶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