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簷下的弓形彫椽,雙臂一收,一挺身,翻了下去。
江天濤懸身在飛簷的銳角上,俯首下看,地面上匆匆行走的人影,在凜風旋飛的大雪中,看來不足三尺。就在這時,上面一雙春蔥似的玉手已伸了下來。
第四十一章 得識奸計
江天濤急忙曲身將雙足鈞住杯彫椽,一手緊握簷角,一手握住一支凝潔如脂般的玉腕。他不知道上面第一個下來的是誰,但根據露出的豔紅袖口,他斷定是朱彩蝶。就在他握緊朱彩蝶手腕的同時,紅影一閃,朱彩蝶已挺身翻了下來,趁勢向數丈下的朱漆欄杅蕩去,同時鬆開了雙手。江天濤趁勢一拋,朱彩蝶已經巧的飄向朱欄內。接著是冷萍和鄧麗珠,最後才是彩虹龍女。
江天濤縱身飄落朱欄內,發現冷萍四女個個神情緊張,面色有些蒼白,知道她們心中都有些激動。鄧麗珠第一個忍不住惴惴的悄聲道:“濤哥哥,這樣真是太冒險了,萬一飛簷的彫椽斷了,那還得了,兩人都要跌成血漿肉醬。”
江天濤淡淡的笑一笑,沒有說什麼,立即站身依著通天落地的彫花閣門,迅即向飛閣的前面繞去。到達飛閣的前面,恰好有一排高大盆花擺在欄邊,正好隱住五人的身形。五人隱身在盆花後,大廳內的景象陳設,一覽無遺。五人不見尤可,一看之下,俱都意外的驚呆了。
廳中人字形的豐席長桌上,不但毒娘子、朝天鼻在場,就是被冷萍在龍首大會上戳了一「金字奪」的殺父仇人,「獨眼梭」何老茂,居然也在座,這的確令江天濤和冷萍等人震愕。身材瘦小的「鉤拐雙絕力拔山」,依然是一身灰衣,塌鼻鷂眼,小山羊鬍子,神情凝重的坐在正中首席上,似有著滿腹心事。左邊長桌上是毒娘子和朝天鼻,以及何老茂和他的門人弟子,右邊桌上俱是「力拔山」手下的高手,每個人的胸襟上繡有一條金龍。在「力拔山」的身後,尚立著六七個兇眉怒目,一臉猙惡的壯漢,個個奇裝異服,俱都佩有畸形兵刃。
江天濤看罷,直先驚異的悄聲道:“何老賊來得好快,他居然比我們先到。”
冷萍嬌靨鐵青,眉透殺氣,切齒恨聲道:“他先到最好”
話末說完,驀見神情凝重的「力拔山」轉首望著何老茂,深沉的道:“這情形可是你親眼看到?”
「獨眼梭」何老茂,微一欠身,鄭重的說:“龍首大會由開始至結束,愚弟一止坐在老位置沒有動過。”
江天濤等人一聽,知道何老茂也是剛剛才到,正在向「力拔山」報告星子山龍首大會的經過,主題當然談的是他江天濤。「力拔山」聽了何老茂的話,不由凝重的轉首望向毒娘子。
毒娘子的面色很難看,立即不安的道:“江天濤有如此絕高的武功,想必是在這半年之內另有奇遇,龍君是曾和江天濤交過手的人,應信這是事實。”
何老茂介面忿忿的道:“不管如何,九宮堡的這筆賬非結不可,我們傾塞上所有高手,趁大年除夕之夜偷襲九宮堡,一定可以大獲全勝。”
江天濤五人聽得心頭一震,俱都暗泛怒火,這些狗賊的膽子的確太大了。又見「力拔山」轉首望著毒娘子深沉的道:“你對九宮堡中的機關路徑和進路,俱都十分清楚?”
毒娘子急忙欠身道:“小婦人在「九宮堡」居住二十一年,難道龍君還懷疑小婦人不知九宮堡的機關和進路嗎?”
「力拔山」一聽,鷂眼精光一亮,猛的一拍桌面,切齒沉聲道:“好,傳話下去,金龍錦衣高手,悉數隨老夫前去幕阜山,明晨絕早動身。”
就在這時,院中一個精幹壯漢,急步奔上廳階,逕自奔進廳內。精幹壯漢匆匆走至內廳前沿,面向神色迷惑的「力拔山」躬身朗聲道:“啟稟龍君,黑龍壇所屬的渾源分壇,傳來飛報,九宮堡的江天濤率領著他的四位夫人和一個老婆婆已奔總壇來了,據說明日申酉之間可到。”
「力拔山」聽得鷂眼精芒一閃,低沉的發出一聲驚「噢」。毒蜋子和朝天鼻,面色同時大變,曾經目觀江天濤駭人武功的「獨眼梭」何老茂,早已驚呆了。就在這時,飛閣下的廣院中,又有一人惶慌如飛的奔向大廳。江天濤和冷萍四女一看,面色同時一變,齊聲低呼「不好」,只見如飛奔向大廳的那人,正是峰巔上被點倒的麻衣醜漢「黑心無常」。
冷萍四女見飛閣下的廣院中,惶慌奔向大廳的那人,竟是峰巔上被江天濤彈指點倒的「黑心無常」,俱都意外的愣了。朱彩蝶首先忍不住望著江天濤,焦急的悄聲道:“濤哥哥,黑心無常的穴道怎的開了?”
江天濤微蹙劍眉,略顯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