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官道上已有了絕早趕路的生意人,只是晨霧濃重,尚無法確定是何時辰。回頭再看,龍宮湖方向,仍有一蓬沖天火光。
飛蛟鄧正桐不由仰面哈哈笑了,同時,得意地朗聲道:“我老人家的金蟬脫殼總算成功了。”
江天濤紊亂的思維,也逐漸地平靜下來,想到進入龍鳳島的艱難和危險,心中十分感激鄧家父女,但想到他們父女因他而拋家離鄉,心中又不禁暗自慚愧。這時聽了鄧正桐的得意大笑,又想到率船隊追來的彩虹龍女。他想象得到,這時的彩虹龍女發現她要追的人逃走了。該是多麼的懊惱,在一怒之下,極可能把葦林燒了,也極可能立即飛鴿通令所屬,把守住所有的要道。心念間,前面已出現一處三岔路口。
飛蛟鄧正桐一見三岔路口,似乎想起什麼,虎目一亮,突然大聲道:“停馬,停馬!”
江天濤和鄧麗珠聞聲急忙勒住馬匹,江天濤不由驚異地問:“前輩何事?”
鄧正桐立即笑著道:“小子,現在我們就此分手吧!過幾天九宮堡見。”
鄧麗珠十分不願地道:“爹,為什麼嘛?”
鄧正桐卻望著一臉迷惑的江天濤,指著十數里外的一座大鎮,道:“我有一位老友,就住在這座田羅鎮上,這件事必須通知他一聲,還有,再順道去趟翻陽湖。”
江天濤心知鄧正桐有不便與他同行之處,於是恭聲道:“前輩有事請便,晚輩沿途自會小心。”
鄧正桐立即爽朗地說了聲好,即對鄧麗珠催促道:“我們走吧!”說話之間,發現愛女蹙眉嘟嘴,一臉不高興的神色,不由哈哈笑了,接著一指江天濤,風趣地笑著道:“丫頭,你還怕這個學水功的徒弟收不成嗎?哈哈,他是九宮堡的少堡主,我們投奔的就是「九宮堡」,如今,我們只是暫時分別,三五天後,你們又在一起了。”
鄧麗珠一聽,立即嫵媚地笑了,她很想說跟濤哥哥一塊兒走,櫻唇鼓了好久,總覺羞於啟口。飛蛟鄧正桐見愛女笑了,也愉快地笑了,於是一揮手,大聲道:“小子,再會!”
江天濤急忙拱手恭聲道:“前輩,保重!”
鄧麗珠微紅著嬌靨,羞澀地笑著道:“濤哥哥,我們比比看,看誰先到九宮堡。”
江天濤被她說得興起,不覺也笑了,因而,毫末考慮地順口笑著道:“好,看誰先回九宮堡。”
鄧正桐一聽,立即笑對鄧麗珠,道:“丫頭,你別忘了馬屁股上還有個爹。”
鄧麗珠嬌哼一聲,極為得意地笑著道:“爹,您也別忘了我的小紅,是千里駒喲!”喲字出口,馬鞭疾揮,叭的一聲打在馬股上,小紅痛嘶一聲,昂首豎須,放開四蹄,狂馳如飛,直向正南馳去。
飛蛟鄧正桐愉快地哈哈一笑道:“丫頭,小心把爹爹這老骨頭給顛散了。”說話之間,小紅已至三十丈外,揚起一道塵煙,瞬間已奔出四五里了。江天濤望著被塵煙遮住的馬影,知道鄧麗珠有意炫耀,不由搖搖頭笑了。
江天濤撥轉馬頭,直奔正西,這時,他折騰一夜的神志,才逐漸清醒,冷靜地去想一連串的問題。他首先想到的是毒娘子,根據齊魯雙俠和馬雲山等人的平素調查,與閔五魁和毒娘子最密的人物中,似乎沒有湖北大洪山金面哪吒這個人物,那水裡夜叉章樂花,卻向彩虹龍女報告,毒娘子已去大洪山。這本是一件令人可疑的事,如非彩虹龍女接獲各地分舵的報告,確定毒娘子已去了大洪山,他絕不會相信。他坐在飛奔的寶馬上,蹙眉苦思,任由小青放馬飛馳,他要揣出毒娘子為何投奔大洪山,而不去湘北和雲南?驀然,他的星目一亮,心中靈智一動,他斷定金面哪吒沈奇峰必是「水裡夜叉」章樂花的朋友。
如此一想通,恍然大悟,水裡夜叉讓毒娘子投奔大洪山的另一個目的,是使九宮堡無法料及她究竟藏身何地。可是偏偏遇到一個熱心關懷九宮堡大事的彩虹龍女,聽到毒娘子潛逃的訊息後,立即飛鴿命令各地分舵注意毒娘子和朝天鼻。江天濤揣不透蕭湘珍怎會知道,毒娘子畏罪潛逃和調換小主人的事,他已不願多費心思去想,但他對今後不能利用三釵幫廣大的人力去注意毒娘子的行蹤,反而要處處防範三釵幫的截擊,感到非常懊惱。為了早日擒獲毒娘子,他決心即日夜趕赴大洪山,免得毒娘子又潛往別處。
心念已定,放馬如飛,沿著長江北岸,直奔正西。這時,他一心想著如何順利地到達大洪山,和如何才不受到三釵幫的阻擾,是以,對方才應允和鄧麗珠打賭的事,早已置諸腦後了。天空依然密佈著烏雲,隨時可降大雨,但心急趕路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