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濤心中一驚,脫口一聲輕啊:一長身形,騰空飛上祠堂門樓。只見立在七八丈外松樹下的小青,昂首豎發,馬耳扇動,雙目炯炯望著林外,神情顯得十分震驚。江天濤心知有異,凝神一聽,陣陣急速的衣袂破風聲,徑由小青驚望的方向傳來。於是,藉著月光一看,只見十數道人影,正向林內撲來,而在較遠的雲夢城方向,也有不蛇霾如流星般馳來的黑影。江天濤看了這情形,不由愣了,乍然間他鬧不清這是怎麼回事。仰首一看夜空,明月當頭,疏疏小星,正是半夜三更。
就在他仰首觀看夜空的同時,林外突然傳來一聲驚喝道:“嘿,快看,在那裡了!”
江天濤聞聲心中一驚,頓時想起握在手中的麗星劍,於是,橫肘收入鞘內,飄身落至門外。就在他飄落實地的同時,風聲楓然,人影閃動,三丈外的蒼松間,已圍立了十多個身材不一,胖瘦不等的武林人物。江天濤遊目一看,形形色色的竟有十六七人之多。有的著勁衣,有的穿破衫,有的挺胸凹肚,有的濃眉環眼。他們雖然臉型不一,年齡不等,但他們每人臉上的神色,卻俱都在驚異中隱透著貪婪。
正在打量間,驀見立身三丈外的一個灰衣癩痢頭,背插單刀瘦漢,把狗眼一翻,首先冷冷地問道:“朋友,那東西到手了嗎?”
江天濤聽得一愣,不由沉聲問道:“什麼東西?”
立在癩痢頭身後的一個黑衣黑臉的矮胖青年,提著一柄大鐵錘,突然向前走了兩步,瞪眼怒聲道:“寶,我大哥的意思是說那個寶。”
江天濤一聽,再度愣了。一個塌眉方臉酒糟鼻的中年人,冷冷一笑介面道:“就是那個霞光萬道,瑞氣千條,彩華直衝半天的寶”
江天濤一聽,頓時大悟,不由仰天發出一陣極輕蔑地哈哈大笑。如此一笑,惹得不少人齊聲怒喝道:“小子,你懂不懂江湖規矩?”“
見者有份的道理你小子知不知道?”
“朋友,你笑什麼?”
江天濤緩緩斂笑,接著極輕蔑地期聲道:“我在笑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蠢東西,方才那片彩華,是小爺在此練劍。”
一說練劍,將在場的不少震住了,因為先來的這些人,俱是江湖上混飯吃的三四流庸手,他們對用劍的人,自心眼裡就有些畏懼。但在遠處看到這面松林內,彩霞沖天,因好奇而趕到的武林人物一聽,不少人卻驚疑地重複道:“練劍?”
江天濤利日如雷一掃全場,就這剎那間,林中又增了二三十人之多,於是,緩慢地點點頭道:“不錯!”話聲甫落,不遠處的人群中,驀然傳來一陣不屑的冷笑。
江天濤一聽,劍眉一蹙,循聲一看,竟是一個黃麵皮,斜對眼,身穿一襲破儒衫的中年書生。只見破衫書生,故作斯文的一晃腦袋,皮笑肉不笑地道:“閣下這話末免有些自欺欺人了。”
江天濤劍眉一軒,立即沉聲問:“何以見得?”
破衫書生神氣地哈哈一笑,道:“閣下練劍,儘可在自己的家裡練,何必深更半夜,跑到這座破祠堂內練劍,即使是真,也有誘人前來,故作炫露之嫌。”
江天濤被他強辭奪理地一說,不由怒聲道:“小爺高興,你管得著嗎?”
話聲甫落,又是那個癩痢頭瘦漢,不耐煩地大聲道:“姓屠的窮酸,你少他孃的在此嚕嚎,他既然練劍,就讓他再練一次給我們看看,如果和我們方才看到的情形一樣,我們拔腿就走,免得耽誤趕睡的時間,如練不出霞光萬道,瑞氣千條?可也別怨我們手辣心狠”話末說完,周圍散立的大漢,立即掀起一片贊可之聲,所有人的目光,齊向江天濤望來,似是在說:快練吧!
江天濤冷冷一笑,不由輕蔑地問:“憑什麼?”
黑衣矮胖青年一見,瞪眼厲聲道:“就憑這個。”說話之間,閃身越過癩頭瘦漢,同時將手中的大鐵錘,狠勁地擺了兩擺。
江天濤何曾將這些人放在眼內,不由仰天發出一陣聲如虎嘯的哈哈大笑,聲震林野,歷久不絕。這時趕到的武林人物,已有四五十人之多,閱歷豐富的人一聽這聲內力渾厚的哈哈大笑,心知不妙,一聲不吭地悄悄走了。
一個鼠耳削腮的瘦小漢子,突然驚覺不好,立即陰刁地威脅道:“閣下先不要炫露內功嚇人,須知眾怒不可侵犯,雙掌難敵四手,閣下自信能勝得了在場的這些英豪嗎?”
剛剛斂笑的江天濤一聽,不由傲然朗聲道:“金雕豈畏蛇鼠,猛虎豈懼犬狐”
話末說完,驀然有人一聲暴喝:“我就打你這隻金雕猛虎。”暴喝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