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少女一聽,立即璞嗤笑了,接著忍笑道:“我鄧麗珠活了十七八歲,就不知道什麼是閨友!”
江天濤哪裡肯信,不由正色道:“方才在林前,你為什麼要救那人?”
鄧麗珠的粉面一紅,瓊鼻一聳,羞澀地笑著道:“我要懲罰那個愛占人家便宜的人。”
江天濤一聽,頓時大悟,知道鄧麗珠救那人的目的,旨在報復渡口沒向她道歉的事,但他想到那個頭罩黑紗的人,卻忍不住自語道:“那人是誰呢?”
鄧麗珠杏目一亮,似有所悟地急聲道:“恐怕就是花水蜂!”
江天濤毫不遲疑地搖搖頭道:“不,那是一個女人。”
鄧麗珠極不以為然地問:“你怎的知道那人是女的?”
江天濤解釋道:“我發現她拉馬的雙手,白晰修長,十指纖纖”
就在這時,竹籬外人影一閃,飛蛟鄧正桐已急步奔進院來,同時急聲說:“船好了,把馬拉進來吧!”
江天濤恭聲應了個是,急步奔至籬外,將小青拉進院來。這時,鄧正桐手中已多了一柄烏黑髮亮的沉重鐵槳,一俟鄧麗珠將籬門閂好,說了聲走,當先縱出院外。江天濤將馬韁系在鞍頭上,緊隨鄧麗珠身後縱出來。只見湖邊並列繫著四五艘小漁船,其中一艘,船身狹長,竟僅三尺,兩端尖銳,高高翹起,前後共有四槳,正是一艘輕靈的梭形小船。
鄧麗珠當先縱至船上,身形落處,小船微微震盪。江天濤看在眼裡,對鄧麗珠的功夫,又有了進一層的認識。心念間,鄧麗珠已向他招手,同時示意他坐在中央。江天濤縱至船上,身形尚末坐好,鄧正桐已解開系船繩,飛落船上。鄧麗珠閃爍著一雙杏目,含笑低聲道:“你會不會水功?”
江天濤俊臉微微一紅,立即搖了搖頭。鄧正桐哼了一聲,風趣地道:“原來是個油瓶!”瓶字出口,雙槳齊動,小船已離岸邊。江天濤不解油瓶何意,不由愣了!
鄧麗珠笑了,道:“在水上生活的人,稱不會游泳的人就叫油瓶。”
江天濤一聽,俊面更紅了,不由自我解嘲地笑著道:“將來我一定要學水功。”
老人鄧正桐立即風趣地道:“那你最好拜珠兒為師父,保你先喝幾口湖水。”
話聲甫落,三人都愉快地笑了。笑聲在撻漪的湖面上盪漾,久久不散。這時,江天濤才發現四槳輪番划動,小船疾進如箭,已離開湖岸數十丈了。仰首一看夜空,烏雲片片,湖風徐徐,那勾彎月已經不見了。再看雄峙中央的龍鳳二島上,隱隱有一蓬直射半空的淡淡燈光,因爾心中一動,低聲問:“鄧前輩可知水裡夜叉章樂花,經常住在哪個島上?”
飛蛟鄧正桐哼了一聲,不屑地道:“這賤婢自稱她是鳳命,所以住在較小的鳳島上。”
江天濤繼續道:“前輩可曾去過鳳島?”
飛蛟鄧正桐一搖光頭,道:“自從章樂花佔據龍鳳島後,老朽再沒去過。”說此一頓,望著有些失望的江天濤,一指鄧麗珠,繼續道:“島上情形她知道。”
江天濤精神一振,轉首望著鄧麗珠,驚喜地問:“珠姑娘去過?”
鄧麗珠懶懶地搖搖頭,淡淡地道:“島上警戒森嚴,樁卡密佈,要想深入,談何容易,我也只是在島邊上看了看。”
江天濤一聽,兩道劍眉立即蹙在一起了。飛蛟鄧正桐看得哈哈一笑,接著風趣地道:“你小子末免有點太吝薔了,你喊她一聲珠妹妹也不會吃多少虧呀!”
江天濤一聽,頓時大悟,心頭一轉,也理直氣壯地道:“可是珠妹妹也沒喊我一聲濤哥哥呀!”
老人鄧正桐虎目一瞪,忍笑哼了一聲,道:“你兩人一個是半斤,一個是八兩,誰也別挑剔誰。”說罷,江天濤、鄧麗珠都愉快地笑了。
就在這時,遠處已傳來陣陣的水聲。鄧麗珠首先斂笑,立即關切地道:“濤哥哥要坐穩,最好兩手握住船舨,前面就到了龍眼漩渦了。”
江天濤心中一驚,轉首一看,龍鳳島已橫在二三里外了。只見遠處的湖面上,波浪洶湧,漩流如飛,不時濺起一片如銀浪花,同時,附近水流亦逐漸加劇。但梭形小船,依然快如疾矢,直向漩流中衝去,洶浪中船頭破水,叭叭有聲,濺起尺高水花。小船順流前進,愈行愈快,這時僅鄧正桐一人握著那柄沉重鐵槳,其餘木槳,俱都放置船內。
鄧麗珠兩手握著左右船舷,神色略顯緊張地望著江天濤,再度關切地道:“濤哥哥,你千萬不可大意,快握住船舶,眨眼就到了龍眼漩了。”
江天濤